晚上在家裡吃完飯,韓憫送走朋友們,在門外遊蕩。又用散步的藉口,帶著韓佩在外邊等了有一會兒。
連韓佩也看出來了,問道:「二哥在等誰?」
沒有等到,韓憫轉身要回去,很簡單地答道:「沒有誰。」
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在靠近時放緩,又消失不見。
韓憫懶得回頭再看,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韓佩扭頭看了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
「二哥,聖上找你。」
韓佩不再喊他「那個男的」了。
韓憫回頭,就看見傅詢站在他面前。
此時暮色四合,星燈微明,都落在他身後,化作一片虛無,只有傅詢站在他面前。
借著夜色掩蓋,韓憫飛快地眨了眨眼睛,喚了一聲:「陛下。」
傅詢問:「你在外邊做什麼?」
「散步,飯後散步。」
「那出去走走?」
「好。」
傅詢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韓佩,對他道:「你家就在前面,你回去。」
韓佩不大願意,也不聽他的話,只是看向自己的親親二哥。
不料親親二哥對他說:「那我送佩哥兒回去吧。」
說著,韓憫就牽著他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傅詢跟在他二人身後,穿過深巷。
韓憫推開木門:「你回去吧,早點睡覺。」
韓佩只好回去,在院子裡遇見韓識,韓識問:「你不是和你二哥一起出去了嗎?你二哥人呢?」
「本來是要回來的,但是後來聖上來了,二哥就和聖上一起走了。」
韓識沉默了一會兒,招手讓他過來:「來,大哥教你使峨眉刺。」
將韓佩安全送回家,韓憫把宅門關上,轉頭看向傅詢。
「陛下想去哪裡?」
「我讓他們備了馬,隨處走走就好。」
「好。」
他走下台階,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上的傷不要緊嗎?騎馬的話?」
他說的是傅詢右手虎口的那道傷口,因為裂得太深,還沒有好全。
「回去重包。」
韓憫看了他一眼,又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他的傷口。
他自己就是騎馬過來的,因為要握著韁繩,包紮的粗布下隱隱滲透出血跡。
韓憫問:「一定要騎馬嗎?」
「有點東西要給你看。」
韓憫撓撓頭:「這樣。」
這時走出巷子,外邊的侍衛牽著馬在等候。
最後他大膽地提出一個折中的法子:「如果陛下還信得過我的騎術的話,不如陛下和我同乘一騎?」
傅詢忍住笑意和立即答應的衝動,淡淡地應了一聲:「也好。」
他答應了,韓憫便伸手摸摸黑色的駿馬鬃毛。而後翻身上馬,握緊韁繩,勒馬後退兩步,在傅詢面前停穩,朝他伸出手。
如此同乘一騎,傅詢就不用握著韁繩。
真是個不錯的辦法。
就是韓憫被他摟著腰的時候,有點後悔。
他以為自己算是代駕。
但是現在被傅詢摟著,怪癢的。腰上怪癢的,傅詢的呼吸打在耳邊與脖子上,也怪癢的。
他如今將頭髮都束起來,白皙的脖頸都露給傅詢,傅詢一垂眸就能看見。
到處都怪癢的。
韓憫定下心神:「陛下要去哪裡?」
「進宮。」
或許是來時吹了冷風,傅詢的嗓音微啞。說話聲音也是那樣鑽進他的耳朵里,韓憫不自在極了。
他鬆了松韁繩,馬匹慢慢地往前走。
他自己不舒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