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再沒有說話,意識已經附在那條大黃狗身上。
黃狗有了系統的意識,掙脫牽繩,衝到他面前,汪汪狂吠。
韓憫慌不擇路,趕忙後退兩步。
腳下一滑,不知道撞進誰懷裡,那人把他扶住。
韓憫回頭看了一眼,是傅詢。
「多謝。」
被系統意識附著的大黃狗,朝著韓憫一通亂叫。
傅詢扶著韓憫,把他往後帶了帶,低頭看見他驚恐的表情,很沒良心地笑了。
因為沒忍住笑出聲,被韓憫瞪了一眼。
傅詢摸摸鼻尖,忍住笑意,擺擺手,讓旁人把狗牽下去。
還有時間,韓憫就去看了看自己帶來的糧食與藥材。
運送的人也是他從桐州帶來的,桐州知州借給他的人。
他們匆匆吃了點東西填肚子,正忙著卸貨。見他來了,都同他打招呼。
「憫哥兒。」
韓憫朝他們招招手:「各位叔伯都好吧?」
「都好,都好。」
韓憫把管事兒的周叔拉過來:「叔。」
周叔原本正幫著卸貨,扯了扯衣袖,問:「怎麼了?」
韓憫把他拉到一邊:「來時不知道柳州究竟有多少人,現在到了,我們帶來的糧食夠幾天?」
「咬咬牙,也就十來天。」
韓憫若有所思,周叔卻以為他不大滿意,安慰道:「原本就是你自個兒籌的錢,這已經算多的了。」
韓憫道:「晚上朝廷的人就來了。」
周叔一撫掌:「那不就得了,讓朝廷的人來管。」
韓憫搖頭,輕聲道:「周叔,實不相瞞,柳州知州是個破壞分子。」
周叔一臉疑惑:「啥?破爛分子?」
「破壞分子,搞破壞的。我們還在柳州的時候,要勞煩周叔安排人手,把東西看緊了。」
這回周叔聽明白了。
他拍著胸脯保證:「這你就放心吧,我安排人看著就是。」
韓憫放下心,周叔擺擺手:「外面天冷,你身子弱,回去吧。」
韓憫往回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叮囑道:「周叔,我是戴罪之身,在外行走不太方便。倘若柳州的人問起這些東西是誰籌備的,就說是我們桐州知州籌備的,不要提我。他們要是問我來做什麼,就說太守只派我來辦事兒,讓我戴罪立功。」
周叔點頭:「行,我記下了。」
道過別,韓憫轉身離開。
傅詢站在不遠處等他。
「事情吩咐完了?」
韓憫點頭,想了想,把方才叮囑周叔的話,同傅詢也說了一遍。
——不要說是韓憫籌備的東西,要把功勞讓給桐州太守。
他受了委屈,他自己卻不覺得。
傅詢不怎麼高興,也沒應話,面色冷冷的。
韓憫渾然不覺,正巧此時溫言來尋傅詢,便讓他們去忙,不用管自己。
他獨自在城中看了一圈,便回了驛館。
傅詢讓人給他騰出一個房間,這時也收拾好了。
韓憫打開窗戶透氣,在案前坐下,從隨身攜帶的筆橐中取出紙筆。
系統問:「你要寫什麼?」
韓憫用左手研墨:「寫奏摺。」
「參柳知州?還是參恭王傅筌?」
「都參。」
「賑災這事,他二人至今都沒什麼大過錯,恐怕是沒什麼用。」
韓憫提筆沾墨:「要相信文字的力量。」
系統一時無語。
韓憫解釋道:「現在參不了,等到晚上就參得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