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小子懂得多!”
在排里头,张化彩自然不会说他那嘴并不地道的上海话,而是说着苏北话,毕竟,在部队中上海人太少了。
“不是懂得多,那还不是瞧着您老嘛,若是真能打起来,估计您老估计早都把军装换下来了,可大家伙也就是出营的时候,才会穿身旧军装……”
说话的士兵显然是张化彩的心腹,一说一个准,在打仗的时候,大家都会换身旧军装,在部队里,棉袄一年可就那么一件,万一打烂了,可就没袄穿了,所以通常大家都会只穿旧军装,这样打烂了也不至于觉得的可惜。
“长官,您说,这对岸的华北集群的兵到底是啥模样,听说……”
“别听说了,那,就在对岸那!”
说着话,张化彩手指着对岸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的黑点,从皮盒里取出一个双筒改单筒的望远镜,朝对岸看了过去。
“哟,十好几,估计是一个班!”
“长官,你咋知道是华北的兵?”
“这时候在大坝上喝风的除了咱们当兵的,还能有谁!”
当张化彩率领着部下站在大坝上瞧着对岸的时候,在对岸的白少飞则透过望远镜瞧着对岸的中央军,若是这河只有一两百米宽,没准他们能还喊上两嗓子,聊上两句,可在黄河上,这显然不可能。
“班长,望远镜借给俺们用用……”
当两岸大坝上的战士们互相好奇的打量着彼此的时候,在芦苇荡里的“新兵”同样观察着他们,不过,这时候他却把枪端了起来,透过瞄准镜,他首先瞄准了北岸,之所以瞄准北岸有自己的道理。
尽管距离很远,但是这个时候,像是老天保佑似的,那十几名士兵却扎成了一堆,他们的身体互相遮挡着,形成了一个“大型”目标,唇角微微一扬,“新兵”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
那里在打响?
听到枪声,张化彩整个人不由的一愣,他朝着左右看去,没有人受伤,是对岸打枪?显然不是,那是……
“嗖……”
在子弹划过空中发出尖锐的啸声时,原本站在大坝上的白少飞,只觉右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瞬间便没了力气,整个人跌倒下去,而一旁的战士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敌袭!”
原本正在查看着对岸的战士们立即猫着腰,趴在河坝上,其中一名战士则是连忙拖拉着班长胳膊,将其朝着河坝的反斜面拖去。
恰在这个时候,子弹的破空声,再一次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是对岸打过来的子弹!”
这会大家伙可是听了个真,而原本拿着望远镜的战士更是透过望远镜,看到对岸的那群人,似乎正在跑,那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们想逃!”
这一句话喊出来不当紧,几乎是在他刚喊出声来,战士们便抄起武器,朝着对岸扣动扳机,而拿着冲锋枪的军士,则只有干瞪眼的份。
“砰……”
在第二声枪响的时候,张化彩终于确定那枪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过的,于是他立即指着芦苇荡大声喊道。
“在那里,一班封住坝子,二班跟我上……”
他一边嚷着,一边指挥部队,试图抓住那个打黑枪的,可不待他跑上几步,在他们的身边便响起一片密集的“啸啸”声,这一次没错,是从对岸打过的子弹,更有几个倒霉的战士,这在这么远的地方,仍然被击中,倒在雪地中惨叫着,没被击中的战士,立即朝着对岸开枪。
“别开枪,别开枪……”
芦苇荡中的新兵看到正挥着手的张化彩时,他的脸色略微一变,在瞄准那个人时,他的目中流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