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为法兰西皇帝之后,他就抛弃自己的立场,以政客的身份,跑到胜利者地面前。颇为明智的选择了与拿破仑一世的妥协。正如他之前,无情抛弃吉论特派、雅格宾派一样迅速与果断。
如果说,塔列朗的背叛主人的种种举动,是历史描绘在瘸子贵族地脸上,而卡尔诺在选择强者时候的表现。却是刻画在他的骨子里。两者如出一辙,仅仅是表现方式的差异罢了。在这一点上。卡尔诺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学生,儒贝尔和莫罗。尤其是莫罗,他甚至积极参与过。反对拿破仑独裁者地政治刺杀行动。失败后,毅然流亡他国。
不过,安德鲁却是喜欢如此。
那是因为,政客讲究的是利益地结合,而太过“正直”的军人却是难以控制。之所以在内心揭开卡尔诺的老底,无非是安德鲁在考虑,选择何种方式来引导名义上地上司,抛弃巴 拉 斯集团,寻求与自己的私下合作。
安德鲁心里诡计多多,面前的卡尔诺也同样没有闲着。他在回顾南下途中的种种情景,巴黎的贪婪,里昂的衰败,南特的无奈,与眼前生机勃勃的古老城市马赛,形成鲜明对比。尽管这里污秽的空气,遍地的脏水,巨大的噪音,以及夹杂着不同政治信仰的人群,都让人难以置信。但在街头,卡尔诺没能看到一个男人或是女人站在原地大声抱怨,因为所有人都忙于加快脚步,穿行于人流中,赶去上班、下班、或是赶去运送货物。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而又乐观向上的城市!”卡尔诺不可否认这个事实,“可惜,它却掌握在一个独裁者的手中。”想到这里,卡尔诺再度为自己寻找到一个不错的借口。
车厢内的沉默仅仅存在于安德鲁与卡尔诺之间,活波可爱的柯赛特总是在嘴里,不断发出惊叹的尖叫声。在马车经过一钢铁厂时,巴黎来的女人终于看到一个可以载人的蒸汽机车,后面敞开两节车厢内,坐满了50多个穿着深蓝色粗布制服的钢铁厂工人。
“我想坐上去!”柯赛特第五次向安德鲁提出同类要求,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祈求着马赛的主人,仿佛泪珠随时可以涌出眼眶。
安德鲁也终于点头同意了,只是反复重申一点,“如果您不介意机车剧烈颠簸,还有在漂亮的真丝套裙粘满恶心难洗的大块油污时,不向我抱怨什么,安德鲁竭力满足您的要求。”
柯赛特赶紧发誓保证,还不等马车停稳,便第一个跳下马车。而得到安德鲁命令后,两名侍卫迎上前,示意铁轨上的蒸汽机车司机停车,陪同柯赛特小姐一同上车观光。
望着行驶的机车内上下欢腾跳跃的柯赛特向自己得意挥手,做出一系列鬼脸时,安德鲁却在担心这个疯狂的未婚妻将要耽搁多长时间。
“少尉!”安德鲁叫来了一名侍卫,“您去通知国家钢铁厂的托马斯主管,告诉他,柯赛特小姐乘坐的那辆蒸气机车,安德鲁要征用两小时,相关费用记载我的帐上。”
等到少尉离去,安德鲁却听到卡尔诺在一旁问及。“安德鲁阁下,您不担心自己破坏民法典中,保障钢铁厂业主合同利益的条款吗?”
卡尔诺那讥讽语气。让安德鲁听得十分刺耳,但他还是微笑回头解释着,“当然,在别的钢铁厂,我断然不会提出类似的要求。但在这里,安德鲁却用拥有国家钢铁厂地35%的股份,也是最大的股东。呵呵,在我自己地工厂里,提出一辆蒸汽机车来服务于自己的未婚妻,自然合法。也合理!”
卡尔诺索然无语,使得两个男人间再度陷入沉默,除了不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无聊的等待中,卡尔诺开始环视属于安德鲁自己的钢铁厂。
那座钢铁厂距离卸货码头仅仅2公里不到,整个天空里都回荡着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偌大的厂区里建筑林立,但大都显得低矮的砖瓦房。稍稍高出车间的烟囱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