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的斯文特船长兴奋地哼着黄色小调,那是他回味昨晚在马德拉斯酒吧与一位美婆娘的激情之夜。
两个多月前,王继业终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孟加拉的库尔纳城。在那里,顾不得旅途劳累的王继业高兴地向着父母以及家族所有长老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从在英国普利茅斯海军军官学校学习,到土伦战败被俘后巧遇赵凯(安德鲁)将军,并与他由同胞结交为革命同志,两人约定将联合所有有志之士,以毕生经历共同推翻满清帝制,在中国建立真正民主共和。
就当王继业毫不保留地重复了他与赵凯的整个计划后,整个家族包括自己的族长父亲,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表示支持,从慷慨激扬的讲演到后来的亲情表达,大家依然是沉默无语。只是到了最后,作为族长的父亲站起来他告诉儿子:早在半年前,家族长老会刚刚接受英国殖民地驻孟加拉的总督建议,宣布全族放弃了明朝后裔的身份,集体加入英国籍。所以,对于儿子的倡议,家族上下包括他本人,都不会赞同,甚至是竭力反对。相反,他积极还劝说王继业不要与那个山岳屠夫搅混在一起,回到家中他应该继承家业去经商,做个大英帝国下的顺民未尝不是件好事。
王继业相当失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在确信家族那不可更改的决定后,他毅然在第二天离家出走,陪同斯文特船长重返印度洋,并顺着印度半岛东部沿海边航行边做买卖。只是到英国东印度公司控制下的马德拉斯海港后,心力憔悴的王继业刚一上岸就病倒在地,即刻送往当地的殖民地医院紧急救治。而这一病就是十多天没再下床,持续地高热与全身肌肉、骨髓及关节的疼痛反复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本人。(注:这是一种登革热病毒引起、伊蚊传播的一种急性传染病。)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也或许是自身意志的顽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继业命不久远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病情突然的减弱,先是高烧停止,接着疼痛不再,病人开始清醒并能主动进食,直到数天后症状全部消失,就连前来诊断的英国海军军医官也大呼“不可思意”“上帝保佑”之类感叹。斯文特船长见到王继业已经康复大半,满怀欣喜的他在热情拥抱了老朋友,简单交代几句过后,转身就带着“老九号”远航到法国人控制下毛里求斯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孤独的王继业躺在英国人的医院里整日无所事事,惟有看报读书,要么与几个英国军官或是商人们聊天。
来自法国的最新信息让王继业知道回到巴黎的安德鲁将军已晋升为陆军中将,成为革命政府的陆军部副部长,还获得国民公会的荣誉议员,并与巴黎政客巴拉斯委员的千金,柯塞特小姐订婚。随后,在旺代形势危机的时刻,安德鲁又被公安委员会为委任为旺代军团司令,开赴旺代郡实施平乱。而刚刚上岸的欧洲商人们还告诉王继业,山岳将军仅以万人残军顺利全歼六万多旺代叛军,完全平息持续近两年内乱,而安德鲁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轮到西班牙王国。当然,奸商们在谈论安德鲁将军的同时,少不了议论些将军本人与西班牙大公主的风流韵事。
对于同胞加领袖的赵凯将军的任何事迹都让王继业感到无比兴奋与自豪,无论从英国海军军官的言辞里,还是奸诈商人们的表述中,他都能听出敬仰的意味。感受着安德鲁将军的辉煌战绩,想想至今一事无成的自己,王继业越发心情不安,冲动的他马上就要开赴东方,按照将军的要求寻求同盟者,却总望不见该死的斯文特船长身影,只好继续留在医院中,无奈地享受印度洋和暖的阳光。
几天后,王继业又从军官们的嘴中了解到东印度公司从本土再度调集大批舰队,其中包括三艘二级战列舰(三层炮甲板,火炮90…98门,定员750人左右,排水量2000吨以上。多用作舰队旗舰),七艘三级战列舰(二至三层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