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餐。”小红帽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隐瞒。
“死囚犯呢?他(她)们也关在这里?”安德鲁有些奇怪,因为监狱管理条例,所有死囚必须套有红色或橘红色的囚服,而在这里,巡视员没有看到一个着上述服装者。
“当然,死囚们都在地下监牢中。呵呵,那里不仅有审讯室,更靠近地狱,好让他(她)们多感受感受,免得下去之后不太适应。”小红帽笑着回道;并省略了报告用词。
下级狱卒的话,听起来很幽默,但安德鲁却一点也不感到好笑。他知道,那些即将走上断头台的倒霉鬼们,还将遇到更加悲惨的遭遇:毒打与轮奸。殴打贵族与富人,强奸他们的妻女,这是所有狱卒们的日常工作之一。从皮埃尔那里,安德鲁就曾听到过这样一个事实:
当普尔监狱里一个小红帽有着强烈的性虐待狂,他把一个女子的双手捆在床头柱上,让她看不到在自己下面究竟发生什么事。这位虐待狂用一只玩具阳具与她做爱,让她感到一阵接一阵幸福的小死。完事后,虐待狂告诉她,这是玩具的效果。那女子气得差点真的小死过去。虐待狂微笑着对她讲了一句实话:“感觉不都是一样的吗?”
这也是路人皆知的事实。从巴黎公社到国民公会,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狱卒们胡来。丹东也曾试图改变这一状况,却没有多大效果,只是在对非死刑犯人的待遇上,稍微好了一点,少了些非法虐待,但饮食与医疗状况仍相当恶劣。每天都有犯人缺乏足够的食物而饿死,只是一场流感,就能夺去整个房间十多人的性命。
安德鲁也明白,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所有监牢里最好的一类情景,或许还是事先收拾好的。虽然将军名义上作为巡视员,可在监牢里巡查,除了提出自己所能保释的犯人外,事实上他不可能再做其实实质上的工作。在来之前,巡视员的报告都已草拟好,千遍一律,按照巴拉斯的意见,安德鲁只是在抄袭着先前的简报。
“Cedantarmatog!”随行的犹里西斯用拉丁语小声的说道。意思是:不要武器,要长袍。即:偃武修文。
安德鲁知道身旁的小红帽只是个巴黎街头的无套裤汉,或许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当然无从了解拉丁文的含义了。拍拍勤务兵的肩膀,同样用拉丁语说道:“这是多数人的暴政。”
“将军作为公会的巡视员,是否能改变犯人的待遇。”犹里西斯问道。
“改变?笑话,我除了努力改变自己适应这个年代,什么都不能多做。有句歌谣是怎么唱的:坏蛋个个都喝水,洪水可以做证人。”安德鲁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小红帽,随口说道
“为什么?”犹里西斯追问道。
“瓜分贵族们的财产,强奸他们的妻女。对于穷人来说,那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想想你父母的不幸遭遇,同样就不难理解他们的报复心态。”安德鲁耐性的解释着。
“这是无政府的举动,一切问题需要法律程序解决,社会需要秩序。”犹里西斯套用学校的理论。
“恩,社会当然需要法律与道义,更需要管理与秩序,不过这都必须等到财富重新分配完毕后,当权者才能考虑的事情。”安德鲁说道。
犹里西斯不再发问,开始沉默,紧跟着巡视员转向另一个监牢。
在一个铁门里,一个精神算好的男犯正爬在地上在一旁玩着游戏。犹里西斯觉得很好奇,抛弃了刚才的郁闷,马上询问起安德鲁。将军解释说:它叫贵族棋,是某一贵族在入狱后,因长期苦闷而自行研发出又名〝监狱棋〞的贵族棋。适合一个人玩的特性,不但排遣了孤独与寂寞,更是激励自己的挑战能力,因为盘中残留的棋子数要越少,表示智能才越高。规则比较简单,依自己所选择的棋子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