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舒服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或是在轻拂的海风下,品尝着果汁与来自中国的各式美酒。当然也有遗憾,便是自己的家人未曾到来。不过,刚刚送来一份信件中称,斯文森总督的家人也将在不久抵达马尼拉港。
……
老船长的无礼举动与总督大人的尴尬表情,倒让王继业感觉好笑,在内心油然而生的却是一种自豪感。曾几何时,哪有华人在殖民地遭遇如此的优待,眼前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般。这类变化自然要感谢赵凯领袖的功绩,是他的强大威慑力迫使高傲无比的欧洲殖民者,第一次放弃了对华人的敌视与羞辱,取而代之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满是阿谀奉承。
今年6月,王继业和犹太老船长在与之前的斯文森将军话别后,便直接赶赴澳门,原本想收集些反清义士,但王继业他们望见都是惨不忍睹的国人,王继业自己在日记本如此描述着:“……在这个属于葡萄牙人建筑蹩脚、破败不堪的要塞,所有人都面黄肌瘦、半裸着身、显然处于半饥饿状态的生灵。他们大多是逃难到此的大陆移民,穿着又旧又破本来应该是蓝色地衣服……不仅是这些人,周围的一切都表明这里的贫困和惨况均已登峰造极。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展示给我地麻木不仁。每个人辛苦一日的劳作之后,不是将赚来地微薄收入用于养家糊口,而是跑到街边肮脏的烟馆内享受一番。在那里,他们躺在简陋木板床上吞云吐雾。极度贪婪地吸食着鸦片膏,这是一类让领袖深恶痛绝的东西。我亲眼看到一个倒在地上地女人拽拉自己男人。哀求着男人不要进入烟馆,因为家中生病的孩子还指望着这唯一的钱去看医生,但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男人一番毒打。然后打人者扬长而去,直奔鸦片馆……
这样的惨状太多了,在我登岸的那刻起,便有大批衣裳褴褛的孩童围上前来,向我乞讨食物与钱币。继续向前走,不断可见路边的男人或女人们,向我推销他们身旁那些头插草根的待售8到10岁小孩,而每个孩童的价格仅仅不到2个英镑……”
王继业和犹太老船长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让随同而来地一个当地华人出面,购买无依无靠的孩子们。短短数天的时间内。两人包租的院落里便装满了600多名5到14岁的孩童,光每日的食物供应,便是一项很大的开销。10天后,王继业口袋内的金币所剩无几。
虽然,安德鲁交给王继业不少金币,但绝大部分都被犹太老船长怂恿着换成来自印度的土产货物,只是这些货物必须到达广州后才能找到买家。看到王继业着急的样子,老船长也深感懊悔,不该自己如此贪婪成性。但事已至此,再多地后悔也没有用处。王继业惟有让老船长带着货船驶向广州港。自己则滞留在澳门继续照顾孩子们,直到“老九号”返回。
因为手中的钱币所剩不多。王继业在压缩所有人地食物量同时,并将居所换到更为便宜的,数天后再度辗转到乡间的一间破庙里安顿。所幸的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孩子们都还算健康,没有什么伤病出现,即便是每日还要到野外挖些野菜野果充饥,孩子们依然感觉这比先前所谓家中的生活要好上百倍。因为在所有孩子们的眼里,郡位叫王继业的叔叔,不仅和蔼可亲,与自己同吃同住,还教导大家读书学字,还有洋文。
600多男女孩童在王继业的精心照顾下健康无比,倒是王继业本人却因为连日的操劳,自己不幸病倒,医生是请不起的,因为王继业口袋中的钱仅能维持在20多天,必须等到老船长的返航之日。那是孩子们哭声,惊动了附近路过的一个好心华人。他懂得一些医术,在查看王继业病情后,亲自抓药,灌下数次汤药后,王继业才在第三天最终苏醒过来。
王继业在醒后致谢时,才知道眼前20多岁的救命恩人自称凌兴汉,本是他是乾隆时代的大文豪凌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