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各类学术论坛。偶尔的,他也顺便听听市民们并不太多的牢骚话,但其主要工作还为云游到此的欧洲各国的学者们准备会场,安排住宿,解决生活问题之类的简单且繁琐事务。
没有多大政治野心的纽伦特本想一辈子就呆在土伦这样安稳地度过余生,不料那个混蛋穆特大法官却要将自己从令人羡慕的天堂拉入人见人怕的之中。安德鲁是什么人?哪是他一个地方法官惹得起的,即使是整个欧洲的君主们也惧怕安德鲁三分,连土伦城内三岁小童都知道,那是一个能够制造一系列屠杀的撒旦君主,手握数十万大军,又是西班牙摄政王的安德鲁,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不能做的。该死的穆特想要在狮子头上拔毛也就算了,也别拉上自己前途,以及垫上全城十数万无辜居民百姓的性命。
一念及到此,纽伦特的心中便气喘不止,双手紧握的绅士棍不停地颤动着,并不由自主地在车厢地板上竭力上下敲打起来,仿佛眼前这个只会发出碰碰声响,冷冰冰的车厢地板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加无赖的穆特法官。
“市长先生,已经到了穆特大法官的官邸了!”一名侍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随即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嗯,知道了!”纽伦特草草地收拾起自己郁闷无比的坏心情,等着侍卫们开门下车,只到现在,他才猛然地想起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空无一物遮掩,而平日爱戴的棕色假发却怎么也找不到。
搜索了半天仍未寻到,唯有悻悻地跳下马车,纽伦特抬头便发现,一大早等候在穆特大法官官邸外的人还不止自己一个。此时,站在门口的还有康巴塞雷斯和萨维尼两位律师,刚被穆特大法官指派为科日惨案的公诉人。
“您好,尊敬的市长阁下!”两位主副检察官首先与市长大人打起招呼。
“您好!亲爱的康巴塞雷斯先生与萨维尼先生!”纽伦特注意到两人一直停留在法官官邸门口,却不直接进去。当下,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二位检察官阁下,想必与我的目的一样是要拜仁穆特大法官,为何又不进去呢?”
康巴塞雷斯与萨维尼两人无奈地相视对望之后,由前者负责解释道:“按照穆特大法官的规定,整个案件诉讼过程在启动之后,必须严格遵从司法诉讼程序,为避免有人妨碍司法公正,任何公诉人不得在第三方缺席的情况下,私自拜会评审法官。所以,我们在等候对方的辩护律师的到来,准备一同参与这场司法传言。只是到目前为止,铁路公司与军方的辩护律师尚未出现过。事实上,我与萨维尼已是连续第三天吃穆特法官大人的闭门羹了。”
两位主副检察官的尴尬毫无遮掩地直接表现在他们的脸上,相信他们也不愿意主动接受眼前颇为棘手的案件,特别是涉及到有关安德鲁元帅的问题下。情景尤其如此。康巴塞雷斯与萨维尼并不是忘本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在土伦取得一系列司法成就,大部分都要归功于安德鲁的仁慈和大度,是后者的鼎立支持才推动了欧洲第一部民法典的最终颁布,并使得两人的学术知名度享誉海外,一跃成为欧洲司法界的新宠儿。
对于两人的复杂心态,纽伦特同样是心知肚明,心中更加咒骂不懂事的穆特大法官,人人都知道讨好与巴结安德鲁元帅,惟独这个混账不听人劝。纽伦特相信自己站在安德鲁立场,同样会无比痛恨穆特,必先除之而后快!
“这样吧,我有一个提议,作为土伦市的最高行政官员,我最有权作为中立的一方。在保障被告人合法利益前提下,能够充分见证你们此次司法会议的合理与公正,就让我们三人一同拜会公正廉明的法官大人吧!”纽伦特的提议并不充分,但也不是不合理。
“可现在还是早上7点不到,穆特大法官应该还没起床,我们是否再等一等,让仆人们先行通报一番?”检察官们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