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革命同志,静静等候负责各区外事联络的格里泽尔回话。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带着一身疲倦神情的格里泽尔终于出现在巴贝夫等人的面前。
巴贝尔急忙拨开人群,一把抓住格里泽尔,进而追问道,“告诉我,报馆外面情况目前如何,还有,发往巴黎各区的即刻起事消息是否已顺利传递出去?”
“抱歉,领袖!”格里泽尔的脸上挤露出一丝歉意,却不停转动他那阴沉灰暗的双眼,“所有派往各区联络的同志,都被国民自卫军逮捕,我也只是侥幸逃脱罢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通向此地的所有路障早已设置完毕。事实上,我的领袖,从现在开始,整个报馆已经同外界彻底隔离。至于包围我们的巴黎反动军队,至少有二个营,近1000人的兵力,其间还包括属于安德鲁带来的特种部队,大批狙击手同样在周围屋顶部署就绪。”
“该死的安德鲁,他怎么会事先了解到举行暴动的确切时间与行动地点,而且知道的如此详细?”对此,巴贝尔始终抱有怀疑,是不是自己内部出了奸细。然而在事态越发严重的时刻,还是必须先解决好眼前的难题,更容不得自己多加猜测。
“达尔泰,你去安排报馆中所有拿武器的同志,务必死守大门以及各个进出口;邦纳罗蒂,熄灭报馆内部的所有灯火,防止敌人狙击手的偷袭;格里泽尔,你负责销毁馆内机密文件资料,并打开地下通道,先掩护老弱妇孺转移出去。”
随着巴贝尔发出一系更命令后,报馆中的人们重新忙碌起来。他们在下面两层楼间堆起各式杂物作为止步路障,还抬出一根根预先准备好的长条梁木,上下累积着竭力顶住大门……整个报馆里,唯有从地下通向二楼的螺旋形楼梯依然畅通,没有被彻底堵住。
巴贝尔正在做撤退前的紧张部署。而他的敌人,巴黎卫戍司令安德鲁却依然悠闲地呆在马车上。同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斯塔埃尔夫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夫人,您认为巴贝尔能够听从我的和平建议吗?”安德鲁再行问道。就在数分钟前,一名骑兵少尉刚刚为自己传递来一份密报,上面告知巴贝夫等平等派骨干份子,都已被上千名国民自卫军死死困守在报馆内部。负责对外联络的信使也纷纷落入密探手中。目前,整个《护民官》报馆完全孤立无援,就只能司令官发出命令,所有官兵随时进行最后的围剿行动。
“事实上,和平的最后一线希望早已消逝,而留下的,不过是元帅阁下考虑如何避免流血!”说出这番的斯塔埃尔夫人多少有些抱怨,一是针对安德鲁。为何不让自己充当双方联络信使,与巴贝尔等人进行沟通,或许能消除这一危机;二是因为巴贝夫,衣食无忧的他为何要倡导一场暴力革命。难道1789年以来,塞纳河里流淌的鲜血还不够多吗?”
安德鲁点点头,将目光转移到车窗外,“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也不希望看到的,只是箭已上弦,就不得不发!实际上,从抵达巴黎的那一刻起,都一直试图在敷衍督政府以及元老院给我镇压平等派的决意,指望巴贝夫等人的武装暴乱只是嘴皮子的谣传,而不真正付诸实施。结果,是我们大家都失望了。该来的,依然要来;而应归我做的,同样会去做。重返巴黎的安德鲁是和平的使者,但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武力作为后盾。”
“那元帅阁下,准备如何处置巴贝尔,还有他的同志们?”目前,这才是斯塔埃尔夫人最为关心的问题。双方实力悬殊而又行发制人,不用自己多想,就能得出最后胜利者是谁。
“这是勒布伦大法官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仅仅负责抓人,而不是宣判他们是否有罪,以及获罪多少!不过,对于众多从犯以及无辜流民,他们不应在我的枪口对象之列。”
“勒布伦?那个贪婪无耻的巴黎暴发户,他一定会宣判巴贝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