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声叹息过后,安德鲁的目光变得有点茫然。“作为军人,服从命令就是自己的全部职责;而成为政治家,很多事情却是身不由己。正所谓慈不掌兵,善不掌权。记得我最初抵达法国时,无非是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罢了。不料却卷入这场旷日持解放后动乱中,即便现在想着脱身也难。看看刚才的那些陆军部里的将军们,表面上个个对我恭敬无比,但很多人的内心实质却是对我依然恨之入骨,害怕安德鲁会伺机独裁专权。”
“领袖,至少士兵与民众依然会继续支持您,大可不必担心!”张铁心想不出安德鲁会对自己说这番毫无头脑的话,诧异之余,也只能拿话来安慰领袖。
安德鲁哈哈大笑起来,先前的彷徨与犹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傲然霸气。“我担心什么,担心应该是那些无能的懦夫。相信你应该清楚,之所以导致保王党的叛乱越演越烈,那是我故意在暗中纵容,使得能逐一收拾先前反对我的政治势力。呵呵,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只是想让你在重返远东之前先见识一个安德鲁时代的诞生。而这,已用不了多久!”
……
与安德鲁的从容自信相比,此时的科勒远没有自己部下想象的那么乐观。自从圣心大教堂响起枪声之后。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反而令这位保王党首脑困惑不已,独自站在刚刚占领的邮政大楼的阳台上冥思苦想。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难道安德鲁零点得如此不堪一击?”科勒给予自己的答复却是断然否定的。尽管数万保王党大军业已控制了寨纳河以北的大半个巴黎载区,还将残余的国民自卫军逼退到塞纳河南岸,但科勒清楚的知道,所谓被击溃或是消灭的巴黎守军多是平日支持雅格宾派或是平原派势力的人马。而真正效忠安德鲁的部队却没有受到遭遇多大损失。在寨纳河以南,由于众多共和派市民、残废军人的纷纷加入,使得安德鲁麾下的部队壮大不少。
来自前线的战报显示,数千名自卫军与安德鲁私人卫队未战既退,奉命主动回撤之后,目前正在杜伊勒里宫、默东森林、斐扬高地以及萨朗大桥一线组织严密布防,固守待援。而此时,指挥各路纵队的皮什格鲁将军却在贻误战机,他先是下令不再继续进攻安德军队的防御阵地,接着还怂恿本来就毫无组织纪律性的士兵们忙于打家劫舍。顷刻间功夫,就把大半个巴黎市区闹了个鸡飞狗跳,搞得民怨沸腾起来。
“民心,民心!”科勒想着这里就心痛不已。对于隐藏于城内的共和派顽份子,科勒不介意保王党士兵坚决的加以铲除干净,但来自巴黎的普通市民却不能过分压迫。毕竟,未来的路易十八陛下在重返法国时,还是需要这些臣民的忠心拥护与真切爱戴。
实施暴动之前,科勒就已经反复向各路指挥官们强调相关军纪的重要性,现在看来,未曾发挥任何效果。梅努将军带领的投诚自卫军士兵与普通市民的关系不错,其军纪还算勉强过得去;但皮什格鲁将军旗下的士兵,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几乎是无恶不作,一时间里人神共愤。虽说科勒已让巴泰勒米带领军法督战队查处各类扰民事件,但那只是杯水车薪压根就不管用。好几次,军法督战队与匪性十足的士兵们都举枪对持,双方差点爆发武力火拼。
就在自己站着的阳台下方,科勒看得尽是仇恨保王党人的种种目光,排列于街头的人群中依然不乏非顺从份子,他们时常还高呼“共和国万岁!”,“狗日的贵族们都去死吧!”,“伟大的安德鲁元帅一定回来解救我们的!”之类的口号,顿时博得众人的阵阵掌声。而等到士兵们上前搜查时,在场的人群却集体堵在保王党人面前,自发掩护这些人从别处悄悄遛走。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科勒最为关心的,真正令保王党首脑揪心的则是如何在巴黎城外的共和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