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叛军们仓惶逃窜的情景现成鲜明对比的是,阵容整齐的共和国士兵们显得出奇的安静。双方明显不属于一个档次的较量,多少冲淡了首占获胜的良好感觉,共和国士兵继而怨恨实力不济的叛军,居然没让他们过上瘾,就被无耻的炮兵们全部打跑。
安德鲁轻摇起头,命令一侍卫叫来前线指挥官张铁心中校。
“中校,恭贺你取得开门红!”说着,安德鲁却皱起眉头。
谢谢您。我的领袖!”言词间,张铁心还存在丝毫的喜悦。
“我只是希望你和你的士兵能够坚守阵地到黄昏。现在你觉得任务可以完成吗?”
“是的,领袖,我知道如何去做!不过敌方遗弃的伤员,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去救治?”
对于前线指挥官的请求,安德鲁残忍地笑了笑,“如果。士兵们都同意的话,我不表示反对。”事实上,安德鲁业已回绝了张铁心的要求。那些共和国士兵在熟知叛军在巴黎市区里犯下的种种暴行后,个个咬牙切齿着,哪里会给对方伤员施加人道主义救援。
战场上采取的逐次“添油”战术,向来都不是高明什么的手法,反而是兵家大忌。一次加一点,没效果,再加一点,还不行,接着再行添加……就象大堤决口一样。丢几袋砂石下去,一下子就被大水冲走。而这,就是2万保王党叛军围攻杜伊勒里宫的真实写照。
首轮惨遭败阵后,不甘心的乔马重新整顿起被打散的士兵,在等候后续部队过桥后,再度分三路向杜伊勒里宫发动猛烈攻击。感觉是队伍重新有了军官的加入,这次进攻开始了有了起色,至少,叛军士兵们懂得如何利用石块与木板来组织街垒,在狭窄的死亡通道里缓慢向前推进。
“嗯,这样打,才像个样子。被屠杀者至少也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勇敢,倒在冰冷石板之前,好歹挥舞一下手中武器也行。”安德鲁肯定着叛军进攻方式上的明显变化。
眼前的战斗打得开始有点激烈起来,街巷里叛军们胡乱间发射的子弹,总算造成了共和国守军的一点点伤亡,但真实的战斗场面并非双方旗鼓相当。在葡萄弹和滑膛枪弹的猛烈扫射下,数千名叛军在苦苦坚持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向后溃散了。现在是下午4时2刻,感觉时间还早,安德鲁依然没能下达全线反攻的命令,静静等候着叛军的第三拨进攻。
“怎么?皮什格鲁将军命令乔马等三位指挥官带领部队,轮番向杜伊勒里宫冲击!”当梅努听到副官的简短汇报后,完全被蒙呆了。皮什格鲁真是昏了头,居然要求上万名士兵面对敌方的猛烈火炮与密集枪弹,不计伤亡的列队赶去送死。到目前为止,先后发起的五轮攻击,消耗的是仅仅共和国士兵的大量弹 药,还有无数保王党士兵的生命。
梅努相信安德鲁压根不会为士兵弹 药量的减少发愁,那是数天前,安德鲁曾命令自卫军的所有军火仓库,包括自己军营在内,统统上缴多余的枪 支 弹 药,尤其是各类火炮,一门都没留下来。现在梅努终于可以确认,从暴动一开始,战斗就已结束,而胜利属于安德鲁。
“怎么办,保王党人注定要失败,倘若继续留下来,接着上战场的部队就是自己。”梅努尽管投靠了科勒,但还没有想为路易十八国王献身勇气。无论是逃,是战,梅努都怀疑自己将难逃厄运。此时,可怜倒戈的将军唯有懊悔的拉扯头发,继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将军,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的堂弟想要见您!”在副官发出的建设建议同时,一名士兵装束的保王党军人已经走到梅努将军的面前。
“梅努将军,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科达内,您可以叫我科达内上尉,隶属于安德鲁元帅的特种兵部队。现在开始,如果您能听从我的全权指挥,我将代表安德鲁元帅赦免你的一切叛国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