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以外,和我照片里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她穿着暗粉色的棉睡衣,夹杂白和红,布满小熊的图案,是那种中年女人的睡衣,看起来很臃肿,让我想起产后的孕妇,我在街上看到个几个穿这种睡衣出门买菜的女人。我和我想象中一样矮,一米六不到的样子,一只手揉着头发,一只手捂着嘴打哈欠,睡眼眯眯的看着我:“你是陆以平同学?”
我脑袋里突然想起worm这个词,强忍着笑侧过头不去看她,口里迅速喊了声:“姐姐你好”。
我看见她抿了一下嘴,却依然眯着眼看了我一下,她侧身让我进来,随手关上门。朝陆以平房间喊道:“陆以平,有女同学找。”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很像男生。喊完回头看我,问道“不是女朋友吧!”
说完不等我回话,就自己走了。
没有对我微笑,没有客套的倒杯水,也没有多余的话,拖着她宽大的大概是李阿姨的睡衣就走了,把客人独自留在客厅。
我去陆以平房间的时候,他果然在打游戏,和陆以安一样穿着睡衣,还窝在床上。他一边敲键盘一边问我:“你见着我姐了吧,她是不是没和你说话。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和她说起小说,她会马上和你说一堆话的。”
他说:“其实我姐是很好相与的,等会儿你自己去给她还书,和她聊聊书里的人物,若是聊到兴起,这样她就会恨不得把她所有的书都借给你。”
我对陆以安,始终是好奇的,总觉得和她一开始就该有交集,毕竟是久闻她的大名。于是便在陆以平的怂恿下,去敲了她的门。也料不到我竟会是这样简单就和陆以安熟稔起来,因为一本没看完的书。
陆以安的房间我以前见过,和陆以平的一样简单,只不过要比他的干净多了,李阿姨几乎每天都会去打扫一下,房间里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连墙壁也是上个月陆叔叔特地去弄了石灰浆粉刷过的,白白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房间里只有浅蓝色的布制衣橱,陈旧得有些掉漆的黑木桌,桌子前是一张软椅。一张单人床,紧挨着床是一张小的折叠方桌子,上面放着基本上和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小小的实木四层书架,里面填满了书,陆以平说,那是他姐二十年的积蓄。很简洁的房间,和我的大大的不同,至少我以为这并不像一个女孩的房间,空白得连海报也没有一张。
我已经不记得我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敲开她的门,大概没有很紧张,只是一只手抱着要还给她的书,在门前踌躇不过片刻,便似陆以平那般一次两下的敲门。
她开门很晚,她每次开门都很晚,总是姗姗来迟。完全不顾及门外人的心情,好似每一次都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整顿一番,才可示与别人。
我等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依旧是臃肿的睡衣,门半开,一手揽门,她大半个身子挡在我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有人说这是一种抗拒的表现,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我觉得我应该扭头就走,走到陆以平房间,将书扔到他怀里大声道:“你自己去还给你那面瘫姐姐”。而事实却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的一瞬间竟是露出微笑,咧了嘴角,很灿烂的笑。脑袋是那张在照片上所见的、眼里映着天空脸上带着笑容的短发女孩,反复的是那一张笑脸,就好像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人确是在对我微笑,引得我不能自已的要对她笑,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我叫她陆姐姐;口气亲昵,脸上笑意再甚一点,她便不会拒绝我。
陆以安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她只是不会主动,她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要带着笑容,语气也温温柔柔的,和陆以平形容的相差太远,根据陆以平的形容,大致这样理解,一个成绩优异,长期受到外界表扬的人,骨子里骄傲得很,像一只孔雀一样是要睥睨众生的。
我进她房间,她让我坐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