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明显感觉到他体温一直在升高。
“别慌。”傅正尧走到床边,目光看着心率监护器,指数降下来,眉头略微皱起,对着护士吩咐,“进行脱水,颅内降压,准备器材。”
护士听后,点头快步离开。
倪初夏看着这个年纪不算大的医生掀开了厉泽阳的眼皮,开始观察,她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只能死死地握紧了手。
“中枢性高烧。”傅正尧脱口说出专有名词,而后看着她略微做了解释,“这是颅内出血的症状之一,他这种情况按照外科做血肿引流手术好的会快,条件不允许,只能按照内科的治疗方式,静养、保持呼吸畅通,适当按摩双腿双臂的肌肉。
急救的时候,倪初夏没再病房,等她再次跨进病房时,他已经戴上了呼吸机。
她不懂那些医学上的术语、解释,只知道带上呼吸机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站在那里,眼里布满了血丝。
“烧退了吗?”站在床边,她不敢去碰他,只能问准备推车离开的护士。
傅正尧摆手让她离开,出声说:“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现在可以用物理降温。”
“他这样……需要多长时间?”倪初夏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开始询问目前他的状况。
“到他醒来为止,给他戴上呼吸机是为了帮助他更好的恢复。”傅正尧说完,对着她点头离开病房。
创伤外科基本应用于急救,他遇到过比厉泽阳还严重的患者,因为身体条件不能动手术,也是靠内科治疗方式治愈,如今孩子都多大了。
当然,这些他并没有对家属说,医生讲究严谨,医学也没有绝对,给家属太大的希望也不好。
医护人员走了没多久,天蒙蒙亮了,这一夜又过去。
上午七点钟的时候,厉泽川带着早饭过来,粥和鸡蛋,很清淡。
在看到厉泽阳戴上呼吸机,得知昨晚的事情后,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眼中还有些愧疚,似乎是在责怪自己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医生说戴上这个对他的恢复有帮助,没事的。”倪初夏喝起了粥,对着他压下了唇角,之后说道:“大哥,等他醒来,你就回去吧,爷爷一定在家很着急,厉氏还需要你回去处理。”
厉泽川看着她眼眶通红,眼底青痕明显,沉声说:“这里留你一个,我不放心。”
这种情况,就算是公司明天就倒闭破产了,他也不能离开。
对于她的坚强和固执,厉泽川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希望泽阳能够快点醒来,否则等他醒来,她怕是熬不住要晕过去了。
“吃完趴在床边睡一会,我在这看着不会有事的。”厉泽川坐在床尾,语气带着坚决。
“好。”倪初夏没再拒绝,喝完粥便乖乖地趴在床边,瞌上了眼睛。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没看到他醒过来,彻底脱离危险,自己不能倒下。
八点半的时候,护士推车过来替他挂营养液,以维持正常的新陈代谢。
倪初夏睡得很沉,并没有被她吵醒。
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了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我来之前去了趟医疗设备最好的医院,已经和那边的院长沟通好,等表哥的身体恢复,就立刻转院。”
“这我知道。”厉泽川沉吟片刻后说道:“是爷爷通知你的?”
“嗯,虽然来得都是专家,但毕竟不是家里人,又是动用关系调他们过来,怕他们不用心。”
倪初夏很想醒,却觉得浑身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反复多次,她蓦地睁开了眼,轻喘着坐起来。
厉泽川问:“做噩梦了?”
“表嫂?”穆云轩喊了一声,试图让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