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倪初夏将水龙头关上,转身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了!”手拿着刀子的倪芊荷笑起来,脸色蜡黄,身形消瘦,像是生了很重的病。
倪初夏反手撑着洗漱台,余光观察周围的情况,“你开车撞我,我都已经不追究,还想怎么样?”
“如果不是你,我爸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样子!”倪芊荷举起刀,情绪很激动。
“你爸死了?”倪初夏眼底划过诧异。
倪德福在监狱里,怎么会死了呢?
“别装模作样了,你老公是只手遮天的人,他想弄死一个人不是很容易吗?”
倪芊荷瞪着眼,他爸身体一直很好,又怎么可能说去世就去世,一定是厉泽阳做了手脚。她成了现在这样,终日与毒品为伍,也都是因为她。
“倪芊荷,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先把刀放下,我会帮你弄清楚情况。”倪初夏放低声音,试图安抚她的心情。
她现在很危险,手里有刀,精神状态还有问题,稍有不慎就会做出伤人的行为。
说话的同时,她像较为宽敞的地方移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对同样困住的人比划手机,和报警的号码。
“你在做什么?”倪芊荷大吼,“我警告你,不准耍花样……还有你们!”
她的呵斥恐吓,将那群人吓到,洗手间尖叫连连。
“操你大爷的,能不能消停点,叫的老子都尿不出来了!”
“对面什么情况啊?”
“……”
相邻的男厕传来谩骂声,女厕门外也有人开始敲门。
倪芊荷被这些声音,弄得极为慌张,握着刀冲了过来。
“啊——”
“救命!”
倪初夏咬牙,抡起手里的手提包砸过去。
刀身插进包里,一时拔不出来。
趁着这个时候,倪初夏踹向她的腿,一把拽住她头发,将她塞进隔间,快速把隔间门关上,用力抵住。
“快走!”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对着同样被困住的人低吼。
四五个人哭着跑出了洗手间,也不管门外站着的是谁,抱着他们嚎啕大哭起来。
“贱人!倪初夏,你给我开门!”倪芊荷在里面隔间里大吼大叫,刀子刮着挡板发出刺耳可怕的声音。
这时,有男人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拿着商场清洁工用的拖把,把门支起来,阻止了倪芊荷的撞击。
倪初夏走出来,浑身脱力,只能靠着墙。
岑曼曼拎着东西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疯子’、‘有刀’、‘女厕’这类的字眼,吓得跑了过来。
看到倪初夏的时候,东西也不要了,跑过来抱住她,“初夏,你没事吧?”
倪初夏摇头,力气也稍稍恢复,“傻不傻?我又没事,你哭什么?”
“我怕你出事。”岑曼曼哽咽,看到警察赶过来,架着还在挣扎的女人,眼睛瞪得很大,、“她,她不是……”
倪初夏对着她点头,把地上的东西拾起来,牵着她离开现场。
淡定的样子,看不出上一刻才经历过凶险。
“她不是应该被送出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岑曼曼被她拖得踉跄,把心中的疑惑全部问出来。
直到下楼来到商场二楼,倪初夏才停下来,坐在栏杆旁的椅子上,深呼了一口气,“把手机给我。”
接了岑曼曼递来的手机,翻到通讯录,指尖一直悬在‘大哥’联系人上,良久都没有按下。
见她犹豫,岑曼曼坐到一边,开口说:“初夏,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