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容满面,几次想说话,最后都咽了下去,默默将车发动。
回到临海苑,大金毛听到动静出来迎接。
倪初夏没心情搭理它,绕过它走上楼。
把该带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放进行李箱里,拖着箱子下楼。
“要我送你吗?”倪明昱问。
“不用。”倪初夏摇头,拿出手机给厉泽宇打了电话。
等人到的过程,很漫长。
因为在路上的小摩擦,两人这时都没说话。
倪明昱坐在沙发上,眉宇皱起,透露些许不耐。
他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脾气犟的不行,就怕她认死理,自己钻牛角尖,可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一会儿,倪初夏的手机响起。
看了眼屏幕,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
“谁的电话?”
倪初夏窝在沙发上,闷声说:“少白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干脆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在怪大哥所有的事情都瞒着你?”
倪初夏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说是一点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倪明昱坐直身子,见她如此,继续说:“之所以不想接管倪氏,是因为我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做的那些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法释怀,愧对自己的良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曾一度想不如公开吧,把事情公开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可每当看到你的笑容,想起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就狠不下心。”
“丫头,试问那时候告诉你,这么多年你会快乐吗?大哥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
倪初夏缓慢地眨动眼睛,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兄妹俩坐在一起,这般坦诚聊天,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在她的印象中,大哥就是喜欢欺负她,毒舌起来让女人都望尘莫及,也明白他对她好,可从他嘴里说出这些,令她异常感动。
他是什么身份,又做过什么,只要他是她的大哥,这些就不再重要。
“大哥,对不起。”倪初夏扑到他怀中,语气愧疚地说:“刚开始得知你和莫少白联合的时候,真的很生气,觉得你怎么能不近人情到这个份上,可是我从来没从你的角度考虑问题。”
正如他所说,如果在早年就得知爸做的那些事,她怕做不到他那般隐忍,早就崩溃。
“马上就是妈妈了,还这样爱撒娇。”倪明昱拍着她的肩膀,脸上难得带着笑。
厉泽宇来的时候,倪初夏已经收拾好情绪。
她站在院子里,目送倪明昱的车离开,眼底含着释怀的笑。
“堂嫂,我先把东西搬到车上,你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厉泽宇把行李箱搬上车,善意提醒。
倪初夏在别墅里转悠一圈,给家政阿姨打了电话,让她每天来打扫卫生就好,临走时,把大金毛牵出去。
把蠢蠢留在家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两人一狗,坐上车去军区大院。
路上,厉泽宇说道:“堂嫂,我听我妈说孕妇最好离宠物狗远点,它们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细菌之类的。”
“汪汪——”
大金毛不高兴地叫起来,尾巴扫在座椅上发出声响,以示内心的狂躁和不满。
倪初夏坐在后座抿唇笑起来,点头说:“我会注意的。”
“嗷呜……”
蠢蠢听到女主人的声音,转头以45度角望着她,蠢萌又忧郁。
车子驶进军区大院,倪初夏问:“你知道泽阳的具体位置吗?”
厉泽宇回答:“知道,爷爷电话确认过,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