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童菲菲跑下楼,坐进车里才有些心虚地问道:“你等了很久?”
“如果是问的今天,没有多久。”孟洵意有所指,但童菲菲只能佯装不懂。她垂下头系安全带,说道:“我们家附近有间茶馆,过年期间好像也不关门的,我们就去那里坐坐?”
孟洵点点头,发动了车子:“你指路吧。”
那间茶馆果然没关门,不过客人寥寥无几。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一壶碧螺春,就聊了起来。
“你今天不用去亲戚家拜年吗?”童菲菲想着昨晚孟洵大年夜的跑出来,今天大年初一又在外面晃,不禁有些奇怪。
“拜过了。”孟洵给童菲菲和自己都斟上茶,才慢悠悠地说道:“孟家老爷子那边一大早就去了,不过我吃了中饭就出来了,反正他们那里有我那个正牌大哥陪着就行了,至于我妈那边的亲戚,早在我妈当年决定把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和我们决裂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来往,自然也不用拜年了。”
“你妈当年真有勇气啊!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一个女人大着肚子真是挺不容易的。”童菲菲感叹道,虽然现在未婚生子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在三十年前,那可正是舆论压力最大的时候。
孟洵沉吟了一下,点点头:“的确,当年我妈为了生下我,真是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如果不是我姥姥私下接济她,我可能都没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哦?那你们后来和你姥姥也断了联系?”
孟洵苦笑着摇头,“我姥姥在我7岁那年就病逝了,我就是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童菲菲垂下头,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地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我们还是该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孟洵喃喃地低吟了一遍童菲菲的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童菲菲,“他们?你是说,我爸妈?”
童菲菲抬起头,看着孟洵脸上不羁的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孟洵看着童菲菲着重的脸色,缓缓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问道:“如果,你顶着‘野种’的名头,陪着你母亲在世人嘲讽和鄙夷的目光中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没有父亲的现实,结果突然有一天,你母亲把你拽到一个男人的面前,告诉你其实你的父亲并没有死,只是抛弃了你,而且还逼着你认回这个既对你无养育之恩,又对你心存疑虑的父亲,你能坦然接受吗?”
“我不能。”童菲菲的回答干脆而利落。孟洵挑了挑眉,正待说话,童菲菲却继续说道:“可我不能接受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母亲受了太多的委屈,但如果连我的母亲都不在意,连她都愿意去原谅那个人,愿意忘记过去的那些伤害和痛苦重新开始,那么,我也愿意陪她一起接受。因为,她所受到的委屈,她所承受的苦难,以及她所付出的艰辛,都远远地超过于我。没有她,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所以,我最该在意,最该维护,和最该支持的人,是她,而不是我自己。”
孟洵有些惊讶地看着童菲菲平静地说出这一大段像电视剧台词的话,半天回不过神。在他的印像中,童菲菲总是隐忍而含蓄的,就算上次她在他生日时劝解他不要再怨责父母,也是温和委婉的。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如此坦率而直白地大篇幅表述自己的观点。
“所以,为了你在乎的人,你可以付出一切,舍弃一切,甚至,不惜牺牲你自己?”孟洵看着童菲菲的眼睛,说出来的是个问句,但听起来,却仿佛是一种感悟。童菲菲微微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孟洵已经收回了眼光,端起茶喝了一口,岔开了话题,“每次,说起关于父母的话题,你好像都很有感触?”
童菲菲垂下眼睛,双手捧起茶杯,滚烫的温度透过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