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推测下,当时场面固然被卫崎镇住,事后的议论却是轰然传开!谣言汹汹,几乎是未到晚间就传遍了帝都各个角落。而且越传越是离谱——甚至于那日傍晚之前,卫郑音的妯娌有好几个特意到她房里转一圈,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就是打听这件事情。
本来别说卫长嬴臂上朱砂仍在,即使当真没有了,那也只会用卫家小姐重病之类的理由推掉婚约,决计不可能明说卫长嬴失贞之类的——这不仅仅是卫氏的体面,要知道卫长嬴和沈藏锋不仅仅是自幼定亲,三媒六证可是已经走得只剩亲迎这一道,论起来卫长嬴早就算是沈家人了!
也就是说,若卫长嬴为歹人所害,丢脸的是卫家与沈家。瑞羽堂这两年式微,沈家却不然。再说瑞羽堂再式微如今也是卫氏本宗嫡支,大家子的女眷受了侮辱,暗地里报复归报复,明面上那绝对是忌讳。
现在一出拦轿喊冤的闹剧不但让还没上京的卫长嬴在帝都声名狼狈,甚至还叫这几年来在帝都风头极劲的沈藏锋亦成了笑柄!
沈家当然要打发人来凤州盘问了!
宋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卫崎老儿!卫郑雅这歹毒的东西!对个后辈女孩子也这样赶尽杀绝、无耻造谣……就不怕作孽多了合家都不得好死吗?!”
“怕什么?”宋老夫人面沉似铁,却还冷静,淡淡的道,“这两边造下好大的谣言,言辞凿凿的坐实了长嬴贞洁已失的名头。但长嬴清白仍在,这是真的,真的假不了!”
宋夫人哭了起来,拿帕子遮住脸,伤心的道:“母亲说的这个我哪里不知道?只是经这么一闹,长嬴的闺誉到底有损,先不说这还没过门,就叫夫婿没了脸,往后夫家会怎么看她?就说她到了帝都,那些个女眷们来往,都会说出些什么话来?那些心思恶毒的人岂不会说,一般的大家闺秀,怎么旁人没出阁时安安静静外头都不知道,就她传出这许多是是非非——可怜我的儿,清清白白的却要受这样的嘲笑与议论!”
“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帝都那么远,宋老夫人有千灵百巧却也没法隔这样遥远的距离继续把孙女庇护得风雨不透,无奈之下,只能往好处想,“好在这孩子也不是性。子软的人……咱们把陪嫁的人安排些能干的,多少帮衬她一些。而且长嬴身子骨儿向来好,沈藏锋……既然武艺过人想来也是健壮的,过门之后熬上一熬,有了子嗣,苏秀曼也会维护她了。苏秀曼也不是好欺负的!”
“长嬴好好儿的回来了,却要背这样的名声!”宋夫人怎么想怎么替女儿感到抱屈,“她还是为着长风才晚了几日回来的!这孩子如此友爱兄弟,不惜牺牲自己……现下竟被那些个歹毒东西害成这个样子!”
她尤其的恨卫郑雅,“怎么说长嬴也一直对他们夫妇恭敬有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人家都说祸不及妻儿,他却连侄女都不肯放过!打着为忠仆做记的名义把林中泥土一挖——还是掐着帝都那边拦轿喊冤之前挖的,凭着他长嬴堂伯父的身份,现下谁不认为这是咱们家做贼心虚、一边追杀那人一边毁灭痕迹?没准还会说之所以不是咱们这一支的人动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去托了他呢!大伯父雅致出尘,怎的生出这样恶毒的东西来!”
宋老夫人淡淡的道:“卫郑雅我已经有了主意,你不必管他了。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应付沈家来的人——你以为卫崎这次俨然是公然与咱们瑞羽堂翻脸,只是为了用长嬴来叫咱们不痛快一番?长嬴到底是女孩子!”
宋夫人一怔,道:“母亲?”
“方才黄氏的信只比郑音的信晚到了半个多时辰。”宋老夫人揉了揉额,目光沉沉,道,“据说这消息还是长婉偶然得知,告诉了卫盛仪……这回也算卫盛仪有心,让黄氏转达回来的。”她看了眼宋夫人,用一种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