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必须做出选择。先帝性疑,若他不那么做,难保住家中数百人的性命。
“我……”红花夜叉笑靥如花,“原谅你了。”她突然呕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气息只出不进,眼帘也渐渐合了上去,“我们的落儿……他在等我……”她要去,要去赎罪,要去地府里为她的孩儿赎罪了。她的眼皮终于合上,死在最爱的人怀中。临死前能得知,她爱的人也爱她,她满足了。
只是,上天却要惩罚她,让她作茧自缚,一步一步地害死他们的孩儿。错的明明是她,为何要让她的落儿来替她承受这结果?害人终害己,这个道理,她懂得太迟,已来不及挽回。
陶右相紧紧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脖间,隐忍泪流。他终是护不住她,她必须得死,他不能救她。就算陶夫人不杀她,他也只能亲手杀了她,身为他国叛变的细作,无论如何是都没有活路的,他终是护不住她。
“你爱她又如何?”陶夫人阴幽开口,唇齿间满是鲜红的血水,“你的妻子只能是我,我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嫣太妃的亲妹妹,就算是我们死了,也要同穴。老爷!”陶夫人突然惨叫了起来,“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心心念念的,不都是为了你吗?”
陶右相终于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她,声音漠然道:“你无需狡辩。”他将红花夜叉抱了起来,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量。
“老爷我求求你告诉我,”陶夫人终于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哭诉道,“你当年究竟换没换?你换没换?他不是我的雨儿是吗!他不是我的雨儿!他是这个贱人的儿子!”
陶右相一脚踢开了她,一语不发地抱着红花夜叉往山下走了,留下哭哭笑笑的陶夫人。
“小姐,你没事吧?”暮雨匆匆赶了过来,却见陶织沫面色溃散。
陶织沫拉着她,未语泪先流,“阿辞……阿辞他……”
“小姐,蝴蝶和二当家他们都派人去崖底搜救了,派了很多很多的人……王爷,定会没事的……”
“织沫,”即墨难轻抚着她的头,“我们去找他,现在就下崖去找他。”
“莫、莫忘南呢?”陶织沫眼神亮了一瞬,抓着暮雨问道。
“二当家、刚刚还看到他的人,他刚刚在组织暗卫搜救王爷。”一半的人下崖底搜,还有一些轻功了得的人得从崖上徐徐往下搜。
“暮雨,”陶织沫拉着她的手,流泪道,“你告诉你们二当家,我不能嫁给他了,我真的不能嫁给他了……我不能没有阿辞,不能没有他。”
“小姐,暮雨会转告的,王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安心吧。”暮雨连忙安慰道。
王爷,怎么可能会出事。若王爷真的出事了,只怕这天下也要大乱了。圣上根基不稳,全靠王爷鼎立扶持,朝中两派相争,多得王爷插足其中,维持两派平和,如今又有楼兰人插足进来,民间的一派升平早已如同一张窗纸,一捅即破,如今的朝中局势更是危如累卵,本指望着王爷能召集太宗皇帝留下的那支神秘的护龙军,扶大厦之将倾,不曾想今日竟会出如此大事,使得他们的大计近乎功亏一篑。
“小姐,那个……阿满和喜儿已经让智掌柜他们救出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我们。”暮雨突然想了起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陶织沫有些没回过神,手还是颤抖着的,“阿辞……他、他会没事的……”可是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没事,说出来她也不信。阿难他……他在骗她,暮雨也在骗她,他们通通都在骗她!阿辞怎么可能会没事!他死了!他死了啊!陶织沫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小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暮雨轻声劝道,她这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我不要!”陶织沫原地蹲了下来,抱住自己,“我要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他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