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意思。
我假装被他们逼到了距第一番街出口有二百米左右的剧院广场上。广场上的人很多,这里是最容易逃跑的唯一场所。
但那帮家伙还是抢先围攻上来动起了手。
我护住自己的致命处,把身子蹲下,只有挨打的份。雨伞打在头上,肚子被皮鞋踹着,大衣被撕扯坏了,我摔倒在了地上。
刚刚新买的大衣完了!
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们有些手下留情,原来他们并不想太把我怎么着。我挨着打,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这帮家伙并不狠。
很快,他们住了手。我瞅空哧溜爬起来,向剧院街上的派出所方向飞奔而去。
“站住!”
他们手里挥着伞在后面追着。
我一口气冲进了派出所。
几个小子在派出所门外停下来,忿忿地看着我,却不敢上前。一位警察见我闯进来,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我装作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打了一架。”
挨打的第二天,我照旧站在了大街上,身子挺得笔直,脸上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虽然昨晚回家,爱梅看着我的惨相,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她带点刺儿地数落我:“你看,你这份闲差吃力不讨好吧?真不知道你干吗不继续发纸巾?要么找个别的工作不也是很好?现在倒好,弄了一身伤回来。”我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觉得我就这样罢休实在是太懦弱了。我天生就是不服输的个性,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儿上低头呢?!这种时候,只要我有任何退却的想法,就会完全被他们日本人瞧不起,以后都免不了任人摆布。明白了这一点,我强忍着疼痛,重新“潇洒”地站在了歌舞伎町的大街上。不过,我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紧张,担心随时会再遭到袭击。
幸亏那个带头围攻我的小伙子看到我时,明显地愣了一下,却没有别的举动。我小心地招揽着生意,自然也不再招呼日本客人。当我带着客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只是乜斜着眼睛瞪着我,没有再次出手。这一天就这样平安地度过了。
接着,又是一个星期平安无事。然后,我认识了真武。
从 “上高地”咖啡馆走出来的真武,起初用一种瞧不起人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我。
他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至少也有一百公斤以上。起初我还以为他是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相扑运动员。他的脸很小,与肥胖的身体非常不和谐,但看上去很凶。淡淡的眉毛两边向上挑起,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他在上唇留有一小撮胡须,头发长长的紧梳在脑后。身上穿着黑双排扣的西服。凭直觉,我知道他是“道上的人”。
他用咄咄逼人的眼光紧盯着我,而后开口道:
“这位兄弟,没见过啊!外国人?中国人还是韩国人?”
他说话的声调出奇的高。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一下子占据了我的脑海。这个男人莫不是那帮人的黑社会后台?看得出来,他其实已经知道我了,只不过在找搭腔的借口而已。我立即满脸堆笑。
“你好!我姓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没想到他却大声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意外地显得很可爱。
“啊!啊!啊!真是一个懂礼貌的中国人!兄弟,你每天都在这儿?”
我开始回答他的提问。
“是的!我是专为外国人服务的导游。”
“导游?兄弟是旅行社的?”
“不是。我自己干。专门为来歌舞伎町观光的外国游客介绍饭馆、脱衣舞场什么的。”
“是吗?那谁给你钱呢?”
“我带客人去的店里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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