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干笑着。
秦铮却越过寺尾看着余悦石说:“没错。余先生,没想到我们又是同志了。”
“可喜可贺。”余悦石多少有点窘迫,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机关长,我想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工作了,有些事情想和您单独谈谈。
“好哇,咱们现在就上楼,到你的房间里去谈。”
秦铮双手推轮,轮椅滑到余悦石面前。
“余兄,兄弟今天弃暗投明,第一个要谢的就是你,希望今后我们能精诚合作。”秦铮伸出一只手,余悦石连忙握住。
“一定一定。”
余悦石微笑着目送他们上楼,转身就进了卫生间。他把门锁死后,摊开掌心,他把秦铮塞给他的纸条展开后快速地看了一遍就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灰烬被抽水马桶冲得一干二净。
余悦石靠在镶着瓷砖的墙壁上,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许多,反而使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感,差点滑倒地板上。
从开始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明白秦铮必须死去。随着计划顺利地展开,他一度有些忘乎所以,认为干掉秦铮不过是手到擒来。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秦铮的实力,竟然从枪林弹雨中和绳捆索绑的困境中两次全身而退。那天夜里,当他拎着驳壳枪望着黄浦江漆黑的河水的时候,他明白,出问题了。尽管仍抱有一丝侥幸,但他身上那根神经却一直绷紧着。而佐藤因戴错了帽子而陈尸酒楼的那一刻,他反而轻松了一些,心中默念着:“大难不死,大难不死啊!”
为了保证自己必有后福,他干脆搬进了特务机关。他相信秦铮是找不到老黄的。时间,只要他熬过这几天的时间,他就可以离开上海,转投南京,这一切就过去了。所以在布置搜捕任务的时候,他就向寺尾进言,对于秦铮应使用就地击毙的手段。寺尾当时没有什么异议,但还是表现出一丝淡淡的不快。他相信寺尾至多怀疑他假公济私而不是什么别的意思。即便如此,余悦石事后还是有些后悔自己很可能是多此一举、欲盖弥彰了,因为他相信,以秦铮的能力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即使被找到他也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到他们的手上。
可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刑讯室里的秦铮之时,他险些昏倒在地。第一次,他感到自己完全不知所措了。秦铮掌握了太多的秘密,一旦他把焦仁志和田贵品的事情说出来,即使自己咬定是诬陷和栽赃,但寺尾呢,他只要一琢磨就会明白自己的真实意图。那样的话,就算余悦石将老黄和特派员一网打尽,也仍免不了落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他多么希望秦铮像沈琼一样大义凛然地咬舌自尽啊。可是这家伙竟然轻而易举地被召降了。这两天,余悦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寺尾谦一的屁股后面。仿佛有他在,秦铮就不会对寺尾说出什么出格的话似的。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铮既没有提到“接头”的事情,也没有说起刺杀焦仁志、田贵品的情报来源,而是顺着寺尾的意思一再往那个所谓的内线身上扯。而且他说起“内线”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总是故意在余悦石的脸上停留一会儿。他是在暗示什么?他都知道些什么?!余悦石已经频临疯狂的边缘。
还好,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在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想有一个和秦铮单独相处的机会?余悦石用冷水洗了几把脸,又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忽然若有所思起来。他打开房门,看到楼上秦铮的卧室还紧关着,于是他也没有和别人打招呼,就悄悄溜出了别墅。
余悦石回到了机关本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医务官。秦铮被抓后,是他亲自做的身体检查。余悦石调出了那份检查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才满意地还回去。可以肯定,至少目前秦铮算是一个废人了,就是女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