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回去。
任萍说,她也舍不得走,要是厉婷婷和宗能经常回来看看他们,那该多好。
厉婷婷苦笑,她现在连出漪兰宫都不敢次数太多,怕遭人指摘,没什么事,宗恪怎么会放她带着孩子回那边?
宗听说外公外婆要走,也十分舍不得,他要身边宫人找出好些东西,什么人参燕窝,丝绸玉石,都要他们带上。厉鼎彦苦笑说,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两个老货根本用不着,燕窝这东西,正该宗吃,他们吃了岂不糟蹋?
但是宗不依,一定要他们带上。任萍也只好收下。
厉鼎彦他们离宫的事,向宗恪禀明了,宗恪仍旧让游麟兄弟送他们回去。
当日,送别了外公外婆,宗看见黑洞渐渐消失,他的神情充满不舍。
“妈,我们难道不能经常回去看看么?”他忽然问,“一个月回去一次。”
厉婷婷苦笑,一个月回去一次?一年能回去一次就不错了。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她摸了摸宗的脑瓜,“你父皇不会准的。”
宗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四个才像一家人,父皇好像成了外人。”
这话,把厉婷婷唬了一跳!
“儿,这话可说不得。”她赶紧道,“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他得大怒了。”
“我有说错么?”宗嘟囔道,“他就知道训我。熊晨的爸爸可不是这个样子。人家的爸爸都不是这样!”
厉婷婷哭笑不得。
“你好像刚睡醒似的。”她哼了一声,“睡了十二年,到现在,刚刚知道你父亲是谁么?”
这话,说得宗不出声了。
看儿子这样,厉婷婷又后悔自己多言了,本来父子关系就很僵,她还在这儿挑拨离间,她是生怕孩子没和宗恪翻脸么?
“他为你做得也够多了。”她低声说,“之前我不在宫里,不也只有他在照顾你么?再说,宫里到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皇子皇女,你父皇这是生怕别人威胁到你的太子地位儿,你所要求的那些,他现在还做不到。”
母亲说的这席话,让宗也泄气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低头拍着乒乓球。
“我没要求别的,我只要求他讲讲道理,难道这有错么?”他小声嘟囔。
“之前习惯他那么多年,现在却开始不习惯了?”厉婷婷叹了口气,“暂且忍忍吧,和你父皇闹翻,对你真的没一点好处。难道你想你的太子之位被废掉?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那些被废的太子,后来都落得什么样的命运。”
“……”
“而且,我也不能再给你灌输这种思维了。”厉婷婷苦笑,“你父皇不高兴你现在这样子,他怪我把你教坏了,你要是真惹恼了他,他会下令把我关得更远,再不能见你。”
宗震惊地看着母亲,他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这是皇宫,儿,你父亲是皇帝,很多既定事实,咱们改不了。”厉婷婷柔声道,“硬要和它们撞,只会落得头破血流。撞一两回,它不发生改变,咱就绕弯吧,别把命搭进去了。”
厉婷婷这话,给了宗很大的启发。
他想了好半天,终于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是能撞的地方,我还是要去撞。”
男孩倔强地说:“我不想变回原来那样子,我现在看得很清楚,以前我那样听话,像个木偶,那样不对也不好。我必须要让父皇知道我变了,他早晚都得接受这个现实。”
厉婷婷已经无言了,她都弄不懂,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一大套富有哲理的话来的。
她只知道,就现状而言,宗恪接受儿子的这些异端想法的可能性很小,被他气疯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然后,就在这时候,朝廷接到了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