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个、九六年以后毕业的有十四个、九八年毕业的只有一个,这个人刚好就是那个面色青白、目含秋水的女工程师黄幼萍。贾连石印象中的黄幼萍的的确确具备了江南女子的水灵劲,皮肤柔嫩白皙,真像水做的一样,如果站到江边,微风吹来,让人顿生怜香惜玉之情。
贾连石听说黄幼萍受过处分,并且是作风方面的错误。什么原因呢?是年轻不成熟,还是性格懦弱,还是作风轻浮,他一直没有弄清楚,他需要闭目思索。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贾连石老大的不高兴,等了约有一分钟,他才慢条斯理地拉着长声喊道:“进来——”。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瘦高个子的女孩子,正是研究所的女文书。她虽然属不上是漂亮的女子,倒也干净、利索,给人以清新的感觉。贾连石象征地点点头,气氛缓和了许多,女文书走到所长办公桌前,把一迭厚厚的干部登记表放到贾连石的面前。女文书低着头,眼睛看着那些登记表,向所长说:
“许所长,你要的登记表。一共七十五份。”
贾连石微微一笑 说,“好吧!”
女文书车转过身,准备向外走,忽然又转回头,轻声地告诉所长:
“许所长,下午一点,在小会议室开会,组织部来人传达文件,请所长参加。”
“好吧!下午我去。”
说完,他皱起眉头,上眼皮抖动了两下,眼睛盯着放在桌角上的那一包刚采回来的鲜蘑菇。他咬了一下嘴唇,向着正朝外走的女文书喊了一句:
“小刘,下午,我要是不来上班,你就叫牛副所长去开会。”
女文书“嗯”了一声,出去了,办公室的门又关上。
贾连石急忙翻看干部登记表,一下子找到了贾连石的那份。他正了正玳瑁黑框眼镜,认真地研究着:黄幼萍三十一岁,上海人,北京××大学九八年毕业,曾受留团察看一年的处分。登记表的左上方贴有一张照片,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正朝他微笑。贾连石摘下眼镜,掏出麂皮仔细地擦镜片,然后又把眼镜带上,这才开始端详这位黄幼萍女士:短发、五官端正,比例适中,左边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似乎是在向观看照片的人献媚,那神态确实有些动人。贾连石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子照片后,才往下扫了一眼黄幼萍的简历,把登记表轻轻地放到桌子上,似乎有了一股满足的感觉:尽管有一些风言风语,这也合算。
贾连石伸手摸了摸桌角的纸包,柔软舒适,这才把身子向软椅的靠背一靠,美美地伸了个懒腰。不知怎么搞的,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又出现在他眼前,张着嘴巴向他讲些什么话。贾连石急忙放下胳臂,趴到办公桌上,可是那张微笑的面孔并没有消失。他再也看不下去文件了,思考着黄幼萍为什么会犯“生活作风”的错误呢?
正当贾连石所长百思不解的时候,李道远没有敲门就无声无息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弯下腰,把脸伸向靠在椅子背上的所长,说:“所长,会议室里,靶场摸底试验方案会就等您啦,您就过去吧。”
8
开完会,回到所长办公室,贾连石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沉思。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抬起左腕,看了眼自己的黑盘上海表:还有十分钟下班。他振奋一下精神,伸手把电话听筒抓到手里,急速地在数码盘上急促地按下了四下,听筒中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女人语音:
“喂,你找谁呀?”
听到这个声调,贾连石的手开始抖动起来,他眨眨眼,操着略有嘶哑的嗓子,轻声慢语地答道:
“就找你呀!”
说完,习惯地用眼睛环视了一圈,确信屋内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咧开嘴,干笑两声。亲昵地压低了声音说:
“黄幼萍,我是贾连石,中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