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办理的有声有色、有些声势。为了做到妥善圆满一些,我想请来一位贵人、主持这场仪式才好。”
郑先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又婉言提出了不同意见;“讷娘,这件事情甭用请来别人主持,仪式还是简单一些,没有必要搞的大张旗鼓。”
老太太根本不加理会儿子的感受。而是维持己见,口气越发强硬;“这件事情,当然要请来贵人主持仪式才好。但凡操办喜事,尚且有贵人在场,事情就会喜上加喜、更呈吉祥。”
郑先瑞一脸无奈,怏声回问;“讷娘,按照您的意思,是要请哪一位贵人来做现场主持呢?”
原来,老太太心里早有人选。她眼皮一眨,立刻就说了出来;“我们郑家的大贵人,就是那年救过你阿玛一命的庄魁义。要是请来庄老太爷主持这场设坛抓阄仪式,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郑先瑞心有抵触,还在借故推脱;“讷娘,庄老太爷对待郑家恩重如山,我们将永世不忘!可是现在,庄老太爷已经六十大多,年老体迈,身体不如从前。来回翻山涉水,怎好轻意劳他大驾?”
老太太听罢之后,沉静地想了一想,转而改口道;“如果不劳恩人大驾,尚且把庄老太爷的儿子——庄凤山请来主持设坛仪式也好。只要有恩家贵人在场,就会令人感到喜事呈祥、福音在即!”
郑先瑞不想打扰恩人一家,又借口推迟;“讷娘,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庄郑两家已经两三年没走动了?”
这个时候,郑老太面色凝重,仿佛若有所思,语气慢然地接着说;“咳,这些年来,庄家的生活境况一直不很景气。庄魁义为人厚道,性格刚强,他是有意与咱们郑家疏远的。”话到此处,她回忆起铭刻在心底的一段往事,遂慈了眉眼、认真地回问;“先瑞,你阿玛在世的时候,立下庄郑两家的那桩联婚亲约,你可还曾记得?”
郑先瑞接了话题,郑重地回答;“讷娘,父亲的嘱托——孩儿一直铭记在心。尚若庄郑两家有了联姻的机缘,我们一定实现父亲的遗愿,报答庄家人的大恩大德。”
老太太微微地皱起眉头,似乎想得很远,长长地叹了一口粗气说;“现在,庄凤山家里已经儿女双全,只差我们郑家人丁待出。这次设坛抓阄纳妾,不仅关系到家族传宗接代的大事,而且要完成你父亲盟誓的那桩遗愿,回报庄老太爷的大恩大德!冥冥之中,我总是有个坚定信念;上有你阿玛的神灵保佑,再若请来庄姓家人添贵加喜,庄郑两家盟誓的那桩婚约——就将福缘双全、有期可待喽。”
郑先瑞听到这里,倍感肩负使命、重任在身。他没有理由,也无可回绝,只能乖乖顺从地允诺说;“讷娘,您放心好了,设坛抓阄,我派人请来庄凤山主持仪式。”
老太太这才抿嘴一笑,算是点头作罢。殊不知,就是源于老人这项抓阄娶妾的决定,给后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悔恨和烦恼。给儿子经营的事业,造成了严重的灾难和致命的打击,这便就是故事的后话了。
(3)
郑老太要请的庄凤山,年龄将近四十,祖籍乃山东牟平人氏。道光年间,由于家乡连年灾荒,凤山爹的爷爷挑着担子,一路逃难来到东北,落户在城东沟的虎岭村。
庄郑两家的深厚交情,要从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当时,郑先瑞的父亲郑世清也就三十几岁。
那是一年夏季间,郑世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矿区到城里办事。归来途中,经过偏岭河与哈达河的交汇处,一条山高陡峭的滚马岭路段的时侯,一群出殡送葬的队伍绕过山岗,突然从对面迎头而来。马蹄疾驶,狭路相逢,一阵悲亢的喇叭声,夹杂着送殡人群的嚎啕声震天齐鸣。郑世清胯下的烈马突然受到惊吓,顿时高尥起蹶子,扬鬃撒蹄,狂飙疾嘶……。由于地势险恶,一时措不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