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愿闻其详。”
“曾太太的席位至今空缺。”
曾世豪的落落大方倒让虞漪扭捏起来,她没料到他居然单刀直入,但如何措辞都是拒绝。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不必急着回复。”曾世豪始终懂得审时视度,商场上鏖战太久的人难免将感情也作为一场恶仗。“不用。”虞漪拒绝得彻底,“世豪,我们其实并不了解对方。”这是最落伍的答案,也是最保险的,“除却这些时日公司上的交流,在美国我们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且十之八九是为了公事,所以说,他之于她只是校友、上司,至多是朋友。
“我们有将来。”这也是意料中的对答,令虞漪皱起了眉。
“我想我没这么短命吧。”曾世豪的幽默总是恰到好处,“其实……我刚离婚。”
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口、承认的失败,可是今晚她却要拿来与别人“分享”。
“我知道。”曾世豪不愠不火,投向她的眼神将关切之意表现得赤裸裸。
“你知道?”
原以为这会是一颗重型炸弹,能将对方炸得体无完肤,再无还手之力,那么她的牺牲也算值得。可谁料引火自焚地反将她一军,令她震惊得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指他一直留意她的情况,还是她失败的婚姻已经被传播得街知巷闻,唯独她一人蒙在鼓里还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秘密?
见虞漪面有难色,曾世豪上前一步欲搀扶,她却先他一步后退,满脸神色犹如视他为洪水猛兽。看来他真的吓到她了,曾世豪苦笑着。朋友多次笑话他早已变成一个香蕉人,如此视中国的礼仪为无物必定受罪。以往他还不服气,今天却不得不承认“含蓄”的重要性。
“是的,我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怎会不知!
自从校园里的匆匆一瞥他就被她深深吸引,用尽借口制造机会,可惜她从不为他停留片刻。既然她不肯停驻,那只能由他随她漂泊。远离定居美国的家人,他来到上海,以为在这片土地上能够重新开始他和她的故事。谁料听到的却是她结婚的消息。
日复一日,他总是偷偷地托朋友打听她的消息。应该已死心,却还是在聚会间似无意地捎带一句“她最近如何”?一听见她离婚的消息,他就蠢蠢欲动,动用职权让她成为他的助手。助手是假,他希望执子之手是真。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失恋都可以大呼小叫,当全世界对她不起。更何况她是离婚?有权请所有人退避三舍,让她静静地舔噬伤口。
“我就是怕你走不出婚姻失败的阴影,所以……”
“所以才想给我另一个婚姻失败的机会?”她冷冷地嘲讽。
“可是已对婚姻失望?”他替她难过,似自己是那个负心汉。
她不语,或许会因此孤独终身,却不后悔曾与辰恺携手共度。
“我不想再介入感情的漩涡,上一段感情已让我精疲力竭。”爱得太深,投入太彻底,最后才发现没有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
曾世豪叹了口气,还是点点头,“我愿意等。”即使是替补。
虞漪看他一眼,“这是何苦?”到底有多苦,她已尝过。全天下单恋的人都勇气十足,也傻劲十足。
“今天的项目就交给我吧,我看你累了,先回家休息。”既然讨论下去也毫无意义,他何必自寻烦恼。反正他还是她的上司,总能找个借口体恤她。
“不用,这几个项目我比你熟。”岂能再欠他,这个世上人情债最难还。
她倔犟,他也强硬,一言不发,曾世豪将灯关了,只留下桌上的台灯将虞漪隐忍的脸庞照亮。
“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要回去了。”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