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凄惨开裂的棋盘又自动拼合起来毫无痕迹,迎来了第二组搭档。这一组搭档显然比上一组幸运的多也聪明的多,金色的光芒从掌心绽开,在空中变成亮闪闪的金粉铺满了棋盘,聚气局。棋盘上开始涌/出大把的黄金与宝石,玛瑙珊瑚猫眼珍珠四下滚落却始终滚不出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剑士丝毫未被所惑,剑尖直接捅入黄金涌现的那个节点,却不见有丝毫破局的迹象。
“我在聚气局中布了防守局,这已经算是一个简单的法阵了。”金属性的法师略带骄傲地为搭档解释:“防守局才是中心局。”
“原来如此。”剑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抡起长剑把整个棋盘劈了一遍,棋盘丝毫无损。随即在短暂的休息后,剑尖在刚刚感受到了阻力最大的地方轻轻一挑,局破:“虽然这样是最蠢的方法,可是我好歹解开了。”
而后的搭档们施展浑身解数开始了布局与破解,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布出简单的法阵,大多数人都只能在棋盘上做出一个最基本的“局”,这完全取决于魔力的丰沛程度和对咒术掌握的多少。不知是有意无意,所有的剑士都绕过了青歌去挑选别的搭档,而青歌怀抱着“果然如此”的心情抬起头,正好对上塔斯克海蓝色的双眼。
他们曾经是名义上的恋人,棋逢对手的知己。
“您会原谅我么。”塔斯克双手拄着大剑直立在青歌面前,看着她拿起那个棋盘。青歌的手很白,久居深闺的贵女们皮肤都是这个颜色,却又不是不正常的苍白,而是花了大价钱用牛奶象牙粉珍珠膏娇养出来的欺霜赛雪。那只白得像玉石一样的、十指修长的手就这样闲散地搭在黑曜石棋盘上,浅蓝色的血管纹路淡到几乎看不见,有种精致华贵的、惊心动魄的美。
“您是在说笑么。”青歌叩着棋盘边缘低吟了一会儿,蓦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听到这一句几近于无理要求的话语,气的笑了起来,那个锋锐矜傲的笑容让塔斯克胸口一窒,然后便听到她毫不留情地把这个请求给排比了回来。
然后她的手动了。青色的火苗从她的掌心猛然窜出,温度高的连周遭空气都在大幅度扭曲。火焰欢快地跳跃着布满了整个棋盘,却没有烧灼到这个主体半分。紧接着,红色的光芒流泻开来,在棋盘正中凝聚成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的样子,第二个防守局即将完成。
“不愧是法师世家的少君侯啊。”林顿教授摸着长长的白胡子欣慰地感叹:“您今年只有十五岁吧?已经能开始布出防守进攻兼备的法阵,后生可畏啊。”
“您谬赞了。”青歌打小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藏拙什么叫掩人耳目,当然也没有人教过她,有足够的世家背景与个人实力的年轻法师素来锋芒毕露得横行无忌,为什么要加以掩饰,为什么不能展现我的实力。骄矜自持我行我素的青歌,甚至连说谎都不屑。
她缓缓地结了个手印,第三个局开始初露雏形。橙黄的、温暖的光芒从指尖缓缓流出。这是一个创造局,是六种局里面最难的一种。自古以来生命女神创造人类,大地之母掌管轮回,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在“神之纪”里皆有归属万物有主,人类只需要负责赞叹感恩上供祭祀就好。为什么就是有狂妄的智者,拼着身死魂殒也要进行属于“人”的创造?为什么就是有能从迷雾中醒来的人,嘶吼着自由争夺创造的权柄?
——我们今日做出的无畏斗争,我们此刻流下的血泪与汗水,都是为了后代。为了“人”的自由喜乐。我们能创造,我们才独立,我们终于成为“人”。
塔斯克一瞬间陷入了创造局所构出的一方天地。鸟语花香的初春里十二岁的青歌分花拂柳而来,叉着腰霸道地单方面宣布你不够好看,可我还是喜欢你。明知是个幻境一切都是假的,他还是没出息地心头一颤,一瞬大喜大悲淆杂得天旋地转,不禁抬起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