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正要挥掌反击,忽又想起不能还手,稍一犹豫,铁算筹已到了胸前。
竺因风品行不端,武功上却有独到之处,危殆中吸一口气,胸口陡然下陷,下身端然不动,上身顺着算筹向后仰倒,哧溜一声,算筹掠过他的左胸,登时衣裳染红,鲜血迸出。
花眠叫声“第二招”,铁算筹凌空一晃,带起一片虚影,飘飘洒洒,一口气点向竺因风六处大穴。
竺因风左右腾挪,闪过五记,忽然左肩一痛,算筹正中其上,击破了护体真气。竺因风半身软麻,几乎瘫在地上。他后退两步,还没站稳,耳边一声疾喝,清如九霄凤鸣:“第三招。”跟着乌芒破空,直奔他左眼而来。
这一招雷光电照,竺因风再不还击,这只眼睛定然不保。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誓约,他双手齐扬,掷出手中钢片,其中带了“无形弩”的功夫,钢片去势凌厉,有如劲弩所发。花眠纵然料到他的招式,面对漫天暗器,也只好掉转算筹,将钢片扫落在地。
竺因风一不做、二不休,大喝一声,纵声抢上,双掌轮番劈向花眠。众人见他不守约定,纷纷冷嘲热讽。竺因风脸皮甚厚,充耳不闻,只顾埋头猛攻。
杨风来怒气冲天,大声叫道:“这算什么?燕然山的弟子,说话都是放屁吗?”
冲大师笑道:“杨尊主骂得对,竺因风食言而肥,真是大大的无耻。”杨风来两眼一翻,说道:“既然如此,这一阵算你们输了。”
冲大师摇头说:“他是他,我是我,万万不可混为一谈。猜枚的法子,竺因风答应了,我可没有答应。”杨风来怒道:“好秃驴,你要赖账?”冲大师笑道:“赖账也是竺因风的事情,又与贫僧何干?”杨风来不由气结:“你们两人不是一伙吗?”冲大师道:“杨尊主糊涂了吧?燕然山、金刚门,风马牛不相及,何时又成了一伙了?”
他东扯西拉,诡辩百出,杨风来空自气恼,但也无可奈何。
斗嘴的工夫,场上两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竺因风所练的“天刃”功夫,气贯双手,断金裂石,双掌大开大合,身法更是惊人,整个人化为一阵狂风,绕着花眠呼呼乱转。
花眠却如闲庭信步,忽左忽右,时前时后,看似从容写意,但却恰到好处。竺因风拳脚未至,她已转身避开,右手算筹下垂,始终凝而不发,左手五指屈伸,俨然掐算计数,一双秀目澄若秋水,冷冷瞧着竺因风的身影。
明斗冷眼旁观,忽地高声叫道:“竺先生当心,这是‘镜天’花镜圆的‘六爻点龙术’。”
竺因风应声一惊,他听师父铁木黎说过,“镜天”花镜圆乃花家前辈高手,相传他有一路“六爻点龙术”,以先天易数推算对手破绽,料敌虚实,一发即中,放眼百年之前,当真打遍天下无一抗手。
竺因风心有顾虑,出手稍缓,花眠镜心通明,无微不显,登时秀眉一挑,妙目睁圆,左手紧攥成拳,算筹闪电刺出,穿过竺因风的双掌,夺地点中了他的左肩。
这地方不偏不倚,正是之前算筹所中之处。竺因风伤上加伤,半身软麻,左手也垂了下来。花眠一招得手,不待他后退,晃身急上,算筹再出,虚点竺因风的咽喉“天突穴”。
竺因风身形后仰,右手格挡,谁知花眠不过虚晃一招,算筹陡然上移,啪地抽在他的脸上。
竺因风眼冒金星,滴溜溜转了一圈,站立未稳,后心又挨了一击,登时数伤齐发,扑通跪倒在地。东岛弟子均感解气,一迭声叫起好来。
花眠大家风范,不为已甚,收起算筹笑道:“承让、承让!”正要转身,忽听冲大师叽叽咕咕说了一句,她心中好奇,掉头看去,冷不防竺因风一跳而起,右手一扬,掷出一大团浓白色的烟气。
花眠措手不及,忽觉异香扑鼻,登时头昏脑胀。竺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