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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1 / 5)

,但幽州尚未攻克,守将耶律学古,多方守御,皇叔亲自督攻,昼夜猛扑,城中倒也恟惧起来,几乎有守陴皆哭的形景……”信鸽传回的消息,由流珠轻柔圆润的声音娓娓读出,于沙场肃杀中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看来连辽国久据的燕云十六州,都将尽数落入他手了……”我示意流珠将帛条销毁,“天下之势,分久必合,谁主沉浮,自有天命。”

夏夜的熏风由南窗吹入,池塘中风蒲猎猎之声,带着蜩鸣荷香的余韵,冰雪桶中的沉李浮瓜凉得恰到好处了,取并刀细细一切,青皮红瓤,多么分明的两色,决不含糊。

“主上,您是指赵光义便是那顺天承命之人?”

“我也不敢如此断言。只是觉得,这场北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太顺利了。有时候,事情太过顺利了,往往隐藏着蹇机。这或许便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罢。”

数月后,战线上有消息传来。

不是正式军报,却是口耳相传的私议。语者言之凿凿,听者心有戚戚,不过数日,京城已是一片人心惶惶的风声鹤唳。

一国之君赵光义,在与辽将耶律休哥的高粱河之战中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甚至有传言道,圣上已蒙难,军中诸将皆欲谋立太祖子武功郡王德昭为帝。

与此同时,朝中各势力相互试探又相互倾轧,人心开始蠢蠢欲动。

整个京城暗流涌动,密云不雨。

是夜。

雷雨大作。屋内一灯如豆,映得窗纸上枝翻叶涌,黑影朣胧。

我在榻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干脆披衣起身,倚在案边夜读。

“砰”的一声,房门遽然被推开,夹杂着夜雨凉气与隆隆雷声的疾风迎面扑来。

灯焰呼地熄灭了。

一个黑影,裹着风,披着雨,冲进来一把将我紧抱住。

“谁?”我大惊之下,只觉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贴在肌肤上,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惶恐。

“莫怕,是我……”

幽暗中,我乍惊还喜:“德昭?”

德昭用力搂了一下,才松开手臂,黝黑的眸子在一闪而过的电光中熠熠发亮:“太傅,我成功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门边将房门阖紧,回身挑亮灯火,这才正色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德昭满面喜色,压低了声音道:“天时、地利、人和,与转瞬即逝的时机。”

“你再说得仔细些。”

他在案旁坐下,缓了口气,沉声道:“说来话长。我们围攻幽州,眼看城破指日可待,忽然有探卒入报,辽相耶律沙来救幽州,前锋已到高梁河了。皇叔便道:‘敌援已到高梁河么?我军不如前去迎战,杀败了他,再夺此城未迟。’ 即拔营齐起,统向高梁河进发。将到河边,果见辽兵越河而来,差不多有数万人,军将均跃马出阵,各执兵械,杀奔前去。耶律沙即麾兵抵拒,两下里金鼓齐鸣,旌旗飞舞,几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约有两三个时辰,辽兵伤亡甚众,渐渐的不能支持,向后退去。”

“皇叔见辽兵将却,手执令旗,驱众前进,蓦听得数声炮响,又有辽兵两翼,左右杀来,左翼是辽将耶律斜轸,右翼是辽将耶律休哥。那耶律休哥系辽邦良将,智勇兼全,他部下很是精锐,无不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况我军正战得疲乏,怎禁得两支劲卒横冲过来,顿时抵挡不住,纷纷散乱。耶律休哥趁这机会,冲入中坚,来取主将。诸将各自对仗,一时顾不及护驾,若非辅超、呼延赞前遮后护,皇叔早已命丧于此了!”

“而后呢?”我心知必有下文,又见他讲得绘声绘色,比那说书的还动听,忍不住催促道。

“皇叔向南逃向涿州,而后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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