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捡了三个出来冲洗干净了,切成一片一片的,感觉有些软;要是霉透了,就紧密结实多了。
杨氏见她捡了豆渣出来烧,急忙问道:“成了么?嗳哟!长了一层毛哩!这能吃么?”
菊花见娘担心,也不想害她不安,便捏碎了几块豆渣,对郑长河道:“爹,把这个拿去喂鸡。要是鸡吃了没事,那不就是没事么。”
杨氏见郑长河一副犹豫的样子,晓得他是心疼鸡,怕鸡吃了有啥问题,气道:“还不去喂哩?是鸡金贵还是人金贵?”郑长河这才嘿嘿笑着出去了。
菊花好笑瞧着爹的背影,对杨氏道:“我觉得肯定吃了没事儿。不过是为了让娘放心罢了。那晒酱的霉豆子可是比这发霉厉害多了。”
杨氏笑道:“我不也是怕么。还是小心些。待会我先吃。”
这下菊花更好笑了,又嗔怪地对她说道:“瞧你说的。要是你吃坏了,那不更麻烦?”
爹娘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一个就不成家了。唉!吃个霉豆渣也要解释半天。
菊花炸了些肥肉炼出油来,再把豆渣倒入锅里炒了炒,加了些盐和少量的辣椒酱,添些水煮了一小会,才将豆渣盛入砂锅里放在炭炉子上炖着。
又把黄心菜炒瘪了,半生不熟地盛起来,等快吃饭的时候再倒在豆渣上面;再切些青蒜苗和葱花放进去,那清香味儿就飘起来了,比青菜烧豆腐另有一种鲜美。
郑长河进来呵呵地笑道:“鸡吃了没事哩。想来人也是能吃的。待会我先吃。”
杨氏和菊花听了对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郑长河被两人笑得摸不着头脑,问道:“咋了?我身子壮实一些,就吃了闹肚子,也扛得住。”他倒是没想到吃死人上面,就是担心吃了闹肚子。
菊花笑道:“爹,谁吃了都不会有事的。那鸡吃了没事,人吃一准也没事。那橡子果儿当初不就是先让猪吃了,我才敢拿来做豆腐的么。待会你们吃了好,怕是真的要抢着吃了。”
吃晚饭的时候,那吃了豆渣的鸡还是没事,杨氏才真的放下了心。待尝了这豆渣烧青菜,觉得味道果然鲜美,便笑道:“这跟上回青菜烧豆腐一样,味儿足的很。这豆渣还真是好东西哩。”
青木和郑长河也连说好吃。
菊花道:“这东西也算是咱穷人吃的菜,要是整天吃怕也寡味。不过是最近过年,肚里有点油水,再吃这个就刚刚好。”
杨氏又道:“这豆渣霉好了,送些把你黄奶奶。她可是说了,你要是用这豆渣烧出了好吃的,可要告诉她。”
菊花说道:“送一半给她吧。咱要是还想吃,下回到集上豆腐坊去瞧瞧,要是还干净,就买些回来做霉豆渣。”
杨氏摇摇头道:“我觉得还是用自家打豆腐洗出的豆渣好一些;要是那卖豆腐的,肯定洗得豆渣都没味儿了,怕做这霉豆渣也不好吃。”
菊花见她说到点子上,含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没法子,平常无事谁也不会打豆腐哩。”
郑长河呼噜喝了两碗玉米糊,歇了口气道:“甭急,今年咱多种些豆子。这豆子能打豆腐,连豆渣都能吃,可不比玉米都强。”
青木期盼地说道:“我也想把荒地都给种上。虽说累点,好歹也能收些东西。我明儿先到村里邀一邀,看有没人愿意来帮忙开荒。”
郑长河提高声音道:“咋没人愿意哩?还不到春耕的时候,他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挣些零花钱,谁不乐意?我还管一顿晌午饭哩。”
杨氏让青木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念书。娘跟你爹保管把家里事情安排妥当。你要是不放心,等春耕时忙得厉害的时候,就跟夫子告几天假,回来帮忙。”
青木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