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好觉了,也许是今天的大声的哭泣,释放了一些长久以来堆积在身体里的痛苦。
我在陆江她家的客房睡了午觉,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她的父母已经回家,她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爸爸与陆茗生在电视。陆茗生已经与他们说过我,中年男人一脸疲惫的与我笑。
“江茗,别拘束,过来坐。”
我挨着陆茗生坐下来,想起我此番的目的,鼓起勇气像一个大人一样与她的爸爸说话。倘若我是一个大人,就好了,我害怕,可是房间里的陆江,或许需要我。
“叔叔,容我冒昧。你怎么看陆江同汪筱雨的事。”我的话刚说我,她的父亲即刻变了脸色,我只得硬着头皮说话。
“叔叔,原谅我的不礼貌,只是我年初见陆江时她还是个腼腆优秀的可爱女孩,时隔半年再见她,竟是只剩半条人命。我知道叔叔和阿姨也很担心她,下午的时候陆江和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害怕叔叔阿姨,害怕不能让你们满意,所以生无可恋了。”
必要的时候,说一些小谎无伤大雅,我硬着头皮与他对视,说话。但他只是重重叹气。
“我和她妈妈已经不介意她是同性恋这件事了,这几个月我们也从各个渠道对同性恋这个群体作了很多了解,最开始的时候,我和她妈妈也是因为害怕邻居和同事的议论,害怕她以后一个人没办好好生活才那么生气,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比以前好到哪里去,比起面子当然是女儿重要些。怕只是筱雨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她们两个人从来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
“我和她妈妈总是担心,同性恋又没什么法律保护,现在她小还有我们保护她,以后我们不在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陆茗生伸手拥住他大哥,此刻这个个无比脆弱的男人“大哥,不要担心,小江会长大的,她会保护她自己,我也会保护好她。我们现在应该一起帮她度过这个难关,就像姝芸离开我那时候一样。”
陆江的妈妈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眼睛里还嗪着泪。
我站起来,说去叫陆江吃饭。
我发现陆江的门竟然没有锁上,我中午出来时明明是关上的。我轻轻推门进去,发现陆江背着门缩成一团在哭,她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说话。
我走过去推她的肩膀,她转过身双手捂着眼睛,咬着唇没有哭出声音。
我说,陆江,和我做一辈子朋友好吗,就从我的十八岁算起,期限无期。
朋友就是,如果有一天,无论何时何地,我过不下去了,就来投奔你,你一定要照顾我陪伴我,我亦如是。
她说好。
我那天帮她梳了发,把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扎起来,一点刘海也没有,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眼睛,就像我第一次见她那样。虽然,她现在的眼睛不算好看,但是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手牵手出去吃饭,从现在开始就是好朋友。
陆江的妈妈每顿做的都是陆江爱吃的菜,据陆茗生说她那天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吃得比平常多,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她的父母感谢我。但这一切其实与我无大关系,陆江毕竟只是个女孩,有这么疼爱她的父母所有伤害都会慢慢治愈的,我只是刚刚巧来到,打开了这契机。
我晚上没有住她家客房,而是与陆江睡一起,我们关着灯,说一大晚上的话,就一般的好朋友一样。
她说:“自从知道我是同性恋以后,那些女孩总是有意无意的疏离我,我不能碰到哪怕是她们的衣袖,搞得好像只有是个女生我就会扑上去。江茗,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挽着她的胳膊说:“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喜欢上一个女孩?”
“是以安姐吗?”
“你怎么知道?”我倏一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