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平笑道:“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我姐她现在很好,上次手术很成功,她和清涵姐回上海了。我妈现在可高兴了,只要我姐好,她什么都不说。陆以安她自由了。”
“可是这是一个用血来考验人心,换取自由的世界。”
“但是,这世界没有绝对的自由,大多数人都必须受感情的羁绊。”
江茗,我姐说,她做你一辈子的姐姐,谢谢你。
恩。
“几个小女生说水管坏了,我过来看看,江茗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用了,我来收拾下行李,要回家了。”
“那,希望你快点找到你的另一半,江茗,过两年我结婚,你一定要来。”
“中新社华盛顿6月26日电,美国最高法院26日作出一项历史性的裁决,美国最高法的9名大法官以5比4的结果裁决同性婚姻合法,这意味着同性伴侣今后可在全美50个州结婚。”
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吹空调,接到陆江的电话。自回到市里后,一长段时间都没有找工作,写些琐碎的文章,竟也有杂志上收,得一些小费。一直与陆江有联系,知道她现在有一个稳定的女朋友,是小一届的学妹。
她说,她当时是抱着试试的想法,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从新开始,直到五月的时候,在上海遇到某人甲,某人甲,那时候汪筱雨喜欢的男生。这件事是陆江多年的心结,她乜办法接受青梅竹马恋人的死去,更没办法接受恋人已经移情于一个男人。
直到五月,遇到他。
他们只是打了照面,他也有了新女友,大家并没有细说什么话,更没有提起过汪筱雨,但见他的那瞬间,她就莫名其妙的想通了。
斯人已逝,逝者不复返。
她现在和小学妹还不错,或许准备定居在上海。
那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语调激动:“江茗,快看新闻,全美同性婚姻合法了。”
“又不是中国急什么。”
“全球化的世界,美国都这样了,中国还早么?”
“中国还早呢。”
我忍不住浇她冷水,但心里亦是欣喜的,迅速搜了网页来看。想起苏言常说的话,时代不同了。
我问陆江,忍了许久终于在电话挂断之前忍不住问她。
“你知道素心最近的消息吗?”
“我许久没见过她,上一次还是她一个人回上海的时候。”
“江茗,你要去找她吗?”
“不了。”
我转了话题,同陆江说起三月见到章禾的事,她那时候挺着肚子和她男人逛街,我们只是照面而笑,什么话也没有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苏言的消息,她的微信和□□状态很久没有更新,我想、或许章禾也不知道。
陆江说,别管别人的事,过好自己的生活吧。是悲是喜是命运,也是自己在努力。
素心送我的千纸鹤,还一排一排摆在我的桌子上,除了最后那支,我一支都没有打开,我不知道她为我说了多少情话,但,不会再有了,我也就不想拆开,让自己心里知道得太清楚。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陆江说:“江茗,如果想她,就去找她,别让自己后悔。”
可是,我,实在无颜再见素心。
这一年半的时间,我们从未联系过,或许再过一年、再过两年,她彻底忘记了我,我也彻底忘记了她,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这样的我呀,并不值得。
七月的时候,接到陆以安的电话。
“江茗,我和清涵下个月准备在北京举行婚礼,你来不来?”
二十八岁的陆以安,总算是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