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只是个平常人。
明晚眼睁睁看着明晨关了门,把她隔绝在外,最初的强烈冲击早已过去,像是被电击之后,她全身只剩下麻木不仁。
翌日清晨。
明晚双臂环胸,眼看着明晨拖着红色拉杆箱,走出花园洋房的庭院。箱子底轮在路上发出低沉难听的声响,她无动于衷,将行李箱塞入后车厢,鲜红宝马风一样地驶离。
“小姐,大小姐说她今天出差,一个礼拜后才回来。”刘阿姨准备了明晚一个人的早餐,一边给她倒牛奶,一边说。
“我知道了。”她神色不变,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明晨为了躲她,连早餐都不在家用了。
“大小姐的脾气呀,是越来越不好了。小姐你知道吗,都不肯让我打扫她的房间了。我上次给她整理了桌子,被她一顿好说。”刘阿姨在明家一待就是十年,说话并不拘束。
“你就按她说的去做。”明晚食欲全无,放下三明治。靠她一人来修补姐妹关系,她有心无力。
“对了,我刚才洗衣服的时候,在大小姐的口袋里找到她的戒指,来不及跟大小姐说。小姐你收着吧,免得大小姐又发火。”刘阿姨从围裙兜里找出一枚戒指,放在桌上。
明晚微微怔住,明晨性情干练,不太爱戴首饰,而这枚戒指万分眼熟,戒围偏大,不是女戒。
她想了想,脑海中一个画面闪过,她捻起这枚男戒,半响怔然。
那是——裴煜泽的订婚戒指。
他平时没怎么戴过,明晚也不曾在意,为何他的物件,会出现在明晨的手里?!
……
明晚从工作室下班后,买了一束鲜花,亲自送到明仁医院。
裴立业正巧去做检查了,病房里,只有赵敏芝一人。她从明晚手里接过鲜花,神情有些憔悴,却掩饰的极好。
“妈,你也要注意身体。”明晚轻声说。
赵敏芝转身,不发一语地盯着她,突地笑道。“要是我知道老爷子的心事,除非我死了,决不能让你进门来。”
明晚不堪忍受她眼底的冷笑,暗暗绷直了背脊,不愿自己看来狼狈。
“姜璇是交通事故,是很可惜。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谁能说,这就不是她命里注定的?”赵敏芝拆开了花束的包装,耐心地把一支支鲜花插到花瓶中去,神色淡淡,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明晚的呼吸一窒,哪怕再故作平静,心里也无法不感到浓浓的悲伤。
只听得赵敏芝低低地说,言辞刻薄:“再怎么内疚自责,也不该用唯一的儿子来赎罪。”
她咽下苦涩,早就看清赵敏芝难以取悦,稍有差池,就必须应付对方的挑剔苛责。如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赵敏芝对自己的不满,也懒得掩饰了。
“裴家对你不薄。”她偏过脸,不冷不热看着花瓶中的鲜花,像是自言自语。“立业如此偏心,你也该知足了。”
明晚听得懂言下之意,裴立业对她母亲的爱恋,即便是单方面的,即便她母亲已故,同样成了赵敏芝的心头刺。
赵敏芝不是仁慈之人,姜璇两个字,成了禁忌,姜璇夺走了丈夫的心,她怎么能眼看着唯一的儿子重蹈覆辙,被姜璇的女儿迷得团团转?!
她虽然保有婚姻,却已经失去了丈夫,还要继续失去儿子吗?!
护士扶着裴立业回到高级病房,他敏锐的瞅了桌上的花束,问道:“小晚刚才来过了?”
赵敏芝给他倒了一杯清水,神色不变:“对。”
裴立业的眉头紧皱着,郑重其事地说:“你别把气撒在她头上,她还是个孩子——”
“人家的女儿,你袒护的过了头吧。”赵敏芝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