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闪失,好在她本就不贪睡,可数日累积下来,她不免感到疲累。
薛隐急了,“我……”
孟桐半启双眸,嘟囔一声:“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我困了。”
“可是……”薛隐挣扎着想拒绝与她同榻,思索半天找不到托辞,耳边传来她平缓安静的呼吸声,他略微垂眸,发现她已经熟睡,脸庞安静而柔和,全然没了她平日的尖锐和张扬。他大着胆子靠过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她,卸去妆容的她,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嫣,少了一分逼人的美艳,多了一分如兰的淡雅,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伸出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在摇曳的烛火中,她的侧脸像是踱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圣洁不可侵犯。
薛隐遗憾地收回手,“来日方长,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夏日的午夜,虫鸣声声,炙烤过后的大地在月光的抚慰下有一种难得的安详。苏浅在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呼吸声,终于露出多日来不曾有的笑容。
“不要脸……”离春忿忿地瞪着那道紧闭的门和挡在门口的苏浅,“王爷刚醒,她就迫不及待地爬床,还自诩大家闺秀,哼,妖妇,不要脸的妖妇。”
苏浅难得笑容满面,柔声说:“离春姑娘,王爷为她舍了性命,不就是因为心悦于她,能有此安详的片刻,请不要打扰他们。”
“你跟着王爷这么久了,也不想王爷受到伤害。这女人面冷心更冷,难保有一天,她会给王爷带来灾祸,你就任由王爷沉溺下去吗?”
“末将是王爷的影卫。”只保住王爷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他无权过问。
离春阴冷地一笑,话锋一转:“西门岸和她从前就认识?”
“这个……”苏浅迟疑,“算是吧。”
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孟桐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穿窗而过直射进她的眼睛,她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伸直懒腰,想再睡个回笼觉,翻过身对上薛隐明亮的双眸,她下意识地蹦起来,整了整披散的长发。
“很美。”
孟桐还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尾音上挑,难得没有针锋相对的僵硬,“嗯?”
薛隐眸中含情,“怎么样都美,别再抓你的头发了,该掉光了。”
“呃……什么时辰了?”孟桐脸上一热,转移话题,“沉香怎么没叫醒我?”
薛隐说:“她来过,是我让她别叫醒你,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弄醒你。”
“我……睡了很久?”孟桐微惊,她长年失眠少觉,难得有一回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且……似乎已经日上三竿的样子。
“差一刻午时。”
“啊?”孟桐急急忙忙地下榻,趿了鞋子唤人过来打水梳洗。
等她梳洗打扮妥当,沉香端了刚沏的明前龙井给她漱口,碧绿的茶汤上面浮了一层油沫,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孟桐抿了一口,问:“今年的明前?哪来的?”
“就知道二娘嘴刁,今年的茶和去年的茶一喝便知。”沉香微叹,“王爷赏的。特地让苏浅从府库里拿来的,那木头起先还不肯,说这是御赐的明前,能卖高价。这王府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拿御赐的贡品换银子吧?好好的明前怎么放府库去了,这要是串味就失了味道。”
孟桐搁了茶碗,敲了她一记,“少乱嚼舌根。该你说的说,不该你问的,一个字都别问。少知道最好,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关起门来过日子。”沉香揶揄地看着她,“二娘,看来王爷的睡榻软硬合适,你睡得可真香,这都多少年了,小婢值夜都没见你睡得这么死。”
“可能是最近太累,一沾床就睡着了。”
难得的好眠,换来一身的舒爽,孟桐亲自到厨房监工。交州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