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恭敬的回答道:“属下记住了。”
傅倾寒微微颔首,而后便用火石将画像点燃,不过片刻功夫,画像便已经被付之一炬。
傅倾寒眼中微光一闪,“昨日我虽然仅与那个人有一面之缘,却也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面容冷肃、举止高华,身上的藏蓝色长袍虽然看似普通,然而却是出自江宁织造送进宫中的贡品,腰间佩戴的羊脂白玉佩更加并非寻常俗物。我曾听见他身旁的随从称他为四爷,偏巧皇上带着太后与八位皇子南巡,御驾如今便驻跸于姑苏城中的沈园之中。这世上又哪里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只怕那个人便是当今皇上的四阿哥。”
傅倾寒略微停顿片刻,微微皱着眉头沉声吩咐道:“你暗中仔细打探一下,此次跟随皇上南巡,四阿哥身旁所带的女子是什么人,家世背景如何?记住,此事只可暗访,还要办得不留一丝痕迹。千万不要给那位女子惹来任何麻烦,你听明白了吗?”
木剑锋恭敬的点头称是,向傅倾寒行了礼,便脚步匆匆的退下去完成他的命令去了。
傅倾寒望着窗外沾着晨露的两树浅粉色的桃花,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道:“卿姨,那个女人,会是小妹么?”
在傅倾寒命人暗查胤禛与傅锦萱的同时,胤禛也再考虑着派人暗查傅倾寒一事。然而,此时毕竟尚在南巡之中,他若是于此时有些动作,一不小心便会被康熙与其他几位阿哥知晓,反而会坏了事。左右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张面孔与一个名字,只要安排得当,他一定可以将此人查得一清二楚,倒也并不急于一时。
六月六日,康熙帝返回京城,此次南巡历时一百二十三天。康熙在南巡中见百姓生计大不如前,皆因地方官私派豪取,或借端勒索以馈送上司,或将轻微易结案件牵连多人,故意拖延时间,索诈财物,但督抚对这些情况知情而不参劾,反将行贿官员荐举,六月八日,康熙谕大学士九卿等议永革横派、严禁贿赂、察吏安民之法。决定今后各督抚要正己率属,查参贪污害民官员,尽革积弊,不得仍前因循,如被纠参,督抚一并治罪。
胤禛带着腹部已经明显隆起的傅锦萱返回贝勒府中,简直令后院的女人们又羡又妒,险些咬碎了牙齿,锐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傅锦萱的肚子盯出一个洞来。
陶然居中,乌拉那拉秀娴恼恨的握紧拳头,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将张嬷嬷心疼得险些落下泪来,连忙上前握住秀娴发红的手掌,柔声劝解道:“福晋消消气,仔细手疼!福晋若是心中有气,有多少奴婢打骂不得?又何必偏要拿自己的身子撒气呢?”
秀娴瞥了张嬷嬷一眼,在看到她那双虽然布满鱼尾纹却满溢着忧虑之色的眼眸之时,只觉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顿时便红了眼眶。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为何会这般好命?不是连太医院院使刘声芳都诊断她难以怀孕子嗣艰难么?为何此时她不但怀有身孕,而且还是双胎?”
秀娴想起她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了大阿哥弘晖,然而却因此而熬坏了身子,从今而后再难怀孕产子。而傅锦萱明明任何方面都比不过自己,然而运气却又好的出奇。以如此残破的身子竟然怀有双胎!
秀娴疑惑的望着张嬷嬷,迟疑道:“那副药的确可以使人呈现出怀有身孕的假象,可是最多持续个三天五日的,也就自然失效了。又或者是由于佟佳氏身子不好,因此那个药效持续的时间特别的长……会不会佟佳氏其实根本并未怀有身孕,她的肚子与所谓的喜脉,也只不过是药效所致罢了?”
张嬷嬷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却依然小声解释道:“那种药的药效有限,只能维持较短的一段时间。更何况,佟佳氏的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来了,无论如何,这肚子可是做不得假的。否则,爷与她几乎朝夕相对,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异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