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把小伙子放平,手按寸、关、尺,号一下脉,遂站起来道:“准备后事吧,没救了。”
众人大笑,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把孙思邈笑得一头雾水。
内中一人道:“他是装病逗你的,其实根本没有病。”
孙思邈一本正经:“他已死了,怎么没病,他的胆已破了,心脉也乱了。”
众人大惊,只见那装病的小伙子已经脸色发紫,不一会儿,便气息皆无。
出了人命,店中一下子慌了饺子。
“真是个‘背时郎中’哟!”
“找他看病,没有一个被医好的,啧啧啧,看谁谁死啊。”
人们议论纷纷,孙思邈神情一黯,在一片耳语声中低头出了门。
少年扔下筷子:“我去看看。”
青年摇一摇头,却紧步跟上。
没出一条街,就见孙思邈被一江湖术士拦住去路:“先生相貌大有来头,绝非等闲之人。”
孙思邈先一怔,后苦笑:“实不相瞒,在下坐堂行医,医谁谁死,无人上门,何来非常之论?”
术士道:“生死有命,所说被医死之人,并非你医术不精,只是在你施救之前早已死去,命中如此,与你何干?”
“但愿世人都像先生般作如此想。”
“不过,依先生这样作游医度日,未免空费满腹才学。不如云游天下,等待时运好转,再作打算。”
“到何处方能发迹?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术士将手拢入袖中,占卜一课,神秘的说:“长安已不能留,据卦象看,利在东,必须东出潼关,若是遇到有一丈二尺高的茅草的地方,脚穿三十斤重的靴子时侯,就不要再走了,那就是先生发迹的地方。”
孙思邈一喜:“多谢多谢,卦金——”
术士摇摇手:“刚刚说过,先生乃特殊之人,休提卦金之事。日后说不得还会再见面呢!”
“看先生清渺之姿,必是道中高人。”孙思邈打个揖:“以后若有所成,定不忘先生指点之恩。”
术士点点头:“去吧。”
孙思邈再次称谢,毅然去了。
“大哥,”少年悄道,“那术士真的假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
少年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让他占卜一下太常寺案的杀人凶手?”越想越不错,真要这么灵,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忙了?
“傻瓜!”
“哎呀,去试试吧!”眼见术士要走,他急道。
青年一笑,包含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轻柔:“随你。”
少年野马脱缰似的奔到术士面前:“这位大师——”
眼前突然冒出个人,术士不惊也不诧,只微侧头:“小公子相貌大有来头,绝非等闲之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
青年走了过来,术士一直半眯的眼突然瞪开,闪过一抹精光:“公子相貌大有——”
被少年打断:“大师,我们想让您帮忙占卜个人。”
术士不理他,只把青年看了又看。
“我大哥这么好看?”少年哭笑不得:“不用您算,他确非等闲之人。”
术士慢腾腾地收回目光:“小公子所求之事,恕老夫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术士眼复半垂的往外走:“世间因果,皆有轮回。不是不告,时候未到——”
背影还颇有几分神仙风味。
“喂喂!”少年扯开嗓子喊。
“你就当他天机不可泄漏吧。”
少年义愤填膺:“什么呀,惩恶除凶,本来就该早发现早办,难道还留着等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