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襁褓中的士信怀里——那时他还未取名哪——及后失散,我半死不活被人救了带到北方,以后却再也没能找到他们母子下落。”
难怪一看到他,她就会失神。她无心追究他说的是真是假,真又如何,假又怎样,如刚才所说,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作为一个父亲,我想多了解他以前的生活,你能告诉我吗?”
“他是怎样的人,罗总管即使不特意打听,也该耳闻不少。”安逝一下一下抚摸着‘护天’:“只是燕国公,您在他活着的时候不多‘拨冗’去关注他,等他死了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大力拉开门,又砰一声甩上。
门口的两名兵卫愕然看着她。估计是从没见过居然有敢摔里面之人的门的人。
安逝擤擤鼻子,低了头刚要离开,又见一名将领打扮的匆匆越过她,敲敲门,然后进去了。
九月十日,突厥开始大规模进攻幽州。
城墙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云梯,如同巨藤缠绕。
突厥骑兵在外围圈圈匝匝,狼头的大纛在风中呼呼招展。
巨石砸城的声音此起彼伏,砖石伴着尘土,各处灰雾飞腾。
呜呀呜呀的叫喊声,突厥语与中原语吼成一团。
城楼上的罗艺镇定自若,一面指挥士兵们放箭、推石,一面命人燃起火把点烧云梯。
随着哔哔剥剥的油火声响起,攻城的突厥小分队们要不被砸下、射下、烧下,要不直接被砍下,一个个惨叫着从高高的梯子上跌落下来,血腥弥漫四野。
一个时辰后,突厥不得不稍稍退却,暂时收兵。
罗艺将滚银枪往身旁一竖,大声喊道:“突厥贼子们仔细听着,我大唐近十年来一直与邻友好,幽州二十年来没有入侵你方半步,尔等却三番五次前来辱我,是何道理!若再不离去,幽州城外,便是尔等今日之坟场!”
此次领兵的正是颉利,他问向身边的执失思力:“此人就是罗艺?”
“正是!”执失思力与罗艺多次交手,没讨过什么好处,恨恨道:“可汗,只要剪除此人,幽州就任我们宰割了!”
颉利一直注视着罗艺,也不答话。执失思力忍不住朝城头上吼:“我们可汗说了,限你半个时辰出城投降,不然,我们将踏平你这弹丸之地!”
旁边懂汉语的将他的话传过去。
只听罗艺哈哈大笑:“做梦去吧!”
翻译翻出来,执失思力气得脸皮通红头发直竖,刚要嚷嚷,被颉利止住:“不要自乱阵脚。”
执失思力哇哇叫:“可汗,我们一鼓作气把城攻下来!”
颉利斜他一眼:“羊肉要一块一块的吃,我不急,你急什么?”
执失思力嘟囔着不说话了。
此后数日,双方时战时停,不分胜负。
“小子,你追够了没有?”
“你跑够了,我就追够了。”安逝乎乎直喘气,眼睛毫不放松的盯着前面那个手持乌杖的老妪。
称她老妪,其实也就四、五十来岁,并不算太老,且身形长挑,绝不是想象中的佝偻状。只不过她中间发色虽然漆黑,两鬓却洁白如雪,十分奇特,无形中显得年岁大些。
“你想怎么样?”哦,还有一点,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若是单听的话,别人也肯定认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无疑。
安逝挥挥手:“其实也没什么,想请你帮个忙,带我出城而已。”
“嚯,还跟老身讲起条件来了。”
“阿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帮你同伙打掩护放火的,罗总管现在正到处抓人,所以——被一个人追,总比被一大堆人追好吧!”
“嚯,你不怕老身杀人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