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赵二人站在门外,勉强行了礼,眉目间大有不忿之色。
云代遥听得通报将二人迎进大堂。不待二人问起,云代遥先已把云行天处置赵子云的谕令通报了两人,赵子飞听到对自己的处置如此之轻,心中大是过意不去,道:“末将无能却连累了少将军,不知云帅如何责罚少将军?”
云代遥淡淡地道:“不过杖责三百,贬为步卒而已。”
赵子飞与令狐锋一听大惊,齐道:“这怎生使得,我等联名上个折子,向云帅求情如何?”
云代遥将手一摆,道:“这事都不必说了,我倒要请令狐将军帮个忙,如何?”
令狐锋道:“请老将军示下。”
云代遥道:“我想请你借我两个兵士,明日里蒙了脸带到演兵场里来。”令狐锋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答应下来。
次日清晨,令狐锋依言将两名兵士蒙了面带到演兵场中,只见所有的云军将士均列于台下,台上云行风赤膊伏地。云代遥已遣了一名亲兵过来,带了令狐锋的兵士上到台上。
云代遥对那两名蒙面的兵士道:“你们两个是令狐将军手下,且又蒙了面,日后不怕有人寻你们的麻烦,给我用足了劲打,可听到了?若是让我瞧出不对来,对不起了,那三百杖就由你们自家受吧,令狐将军也救你们不得。”令狐锋这才恍然,原来云代遥竟唯恐手下人放水,特意找两个外人来行刑。
当下,那两个兵士一杖一杖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云行风也硬朗,决不出一声,听得那扑扑之声,台下的副将统领们都愁苦万分,却又不敢劝。
数数的人略快了一点,云代遥就对那人怒目而视。数数的人额上冷汗直流,不敢再弄假。
直数到二百多的时候,众人见得云行风动都不动一下了,都急得不行。令狐锋也有心相劝,但一则是云行天之令,二则云代遥全不像是有意通融的样子,也不好怎生进言。
正看不下去,却有快马送了急报过来,令狐锋一见大惊,忙命人取去给云代遥看,云代遥一见之下,也无心再看人行刑,点了一支人马,带了出去。
云代遥一走,行刑的兵士自也是草草了事,早有军医在一边等候,终教云行风逃得一条命来。
令狐锋接到的急报是,蛮族以木排、皮筏运载小部蛮兵上岸,幸亏被那一带的百姓们发觉,他们不待云军过来便自行抵抗,蛮兵虽悍勇,终是太少,云军一去,便被全数歼灭。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决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果然从此以后,蛮军虽始终未能造出大船运送足够的兵力去攻打远禁城,但小股蛮军的渗透骚扰却是无日无之。
云行天与军师传来的对策就是在怒河所有可以上岸的地方,昼夜着百姓看守,如有敌袭则发烟火相报。这法子虽笨倒也实用,没有一股蛮军可以逃了过去,但也搅得幸军疲于奔命,无有宁日。
最糟糕的是,这样造成了运粮的极大不便。因噍城被蛮军夺去,无法再走水路,幸军只能以陆路运粮,而时常有之的蛮军攻袭使得运粮队频频被扰。
至此整个远江以北,幸军与蛮军已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势,分不出什么前方和后方。而双方的偷袭骚扰都以破坏对方的给养为目的,且都见到了成效。战事进入对双方来说都最艰难最痛苦的相持阶段。
在这些时日里,所有的将士都睡不解衣,食不下马,无日无夜地绷紧了弦,时时刻刻等着又一次作战的命令。甚至于有几个疲惫不堪近乎崩溃的兵士居然异想天开乘着皮筏游到噍城,找上门去与蛮军打。结果自然是如飞蛾扑火。
他们走前留下的话竟是:“这样的日子受不了了,我们宁可去找蛮军打,杀他一个两个,或是被他们杀了,也决不再熬下去了。”
就在连云代遥都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