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端坐老者神情不善,蓝瞳老者连忙上前:“大师兄,其实我们两家也没什么能耐,要是真动起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呵呵呵哈哈……”正中老者突然展颜大笑起来,顿时连殿中寒意都淡了几分:“童承海,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怎么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葛师弟以为我要干什么?就算我真想动手,大伯他们也不会答应。”他脸上带了几分落寞:“虽然到了化生境界,可是连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底气闹事?”
“童师弟控制着海上船只,葛师弟你掌管沿岸采珠生意,城中大小买卖握在二弟手中,我有什么?不过是安排玄水卫巡察四方,在万里冰原上看护圣水。”
“同为水家血脉,我水承兴这一辈子顶多是个无财无权的长老,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不公?如今玄水宫已经沦落到了这般境地,难道你们还不帮我?”
“二弟为人随和处事太过宽厚,海魔封路已有数月,城中诸事受阻,他至今也拿不出一个像样儿的主意,再这样下去玄水一脉数千人的花销从哪里来?”
“我已见过城中几大世家,他们的生意都是难以维持,城中米粮价钱已涨了几十倍,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
“并非要两位师弟与水承轩翻脸,只要你们将外面真实情形说出来,如果他没有办法应对,就得将水家的生意划出一部分,也好让我那个儿子能有些依靠。”
见童承海目光闪烁望向自己,葛承泰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好吧,既然大师兄并无恶意,我与承海就问问宗主海上之事如何处置。灵顺贤侄确实颇有做生意的天分,也到了该替咱们分忧的时候。”
水承兴连声道谢送了两人出去,转身回来后坐在殿中,脸上重现一片阴冷:“贤侄,你听到了吧,这两个家伙怎么都不肯使出全力,还得靠咱们自己。”
身穿星纹锦袍的文登荣从他身后高大屏风后缓步走出:“世伯不必担心,只要到时候所有人同时发难,水承轩有所顾忌一定会退位让贤。”
“我爹说过,姚冰衣自幼便有萦神之症,只要压力稍大就会经脉紊乱气血逆行,现在她有了身孕,反而是水世伯夺权的最佳契机。”
水承兴缓缓点头:“全凭了你们父子的声威,否则玄水城中这些世家怎么会轻易帮忙,只要庆典上大家齐心合力,以水承轩的软弱性子准得乖乖就范。”他转头对着文登荣:“听说灵儿似是有恙在身,贤侄没去探望一下?”
文登荣慢慢收起脸上笑容:“连水世伯都不能近身,何况是我这个外人。”他遥遥望着玄水宫内殿方向:“我倒想看看到了危难之时,你还能不能拒我于门外。”
****
“不公平,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屋中传出小刀满含委屈的大叫声:“几位前辈,你们给我评评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刚刚清醒过来的水灵儿靠在床头,满脸得意御使一团散发淡淡黄光的亮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那东西看起来似是一个小小人形,飘洒着点点流萤翩翩起舞。
“吃我的,喝我的,辛辛苦苦养了你几年,每次有事都不肯出来,刚到别人身上就变成这个样子。”小刀指着那只自己从未见过的灵蛊连声质问:“你都不记得我了?到底有没有良心。”
见到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大笑起来。水灵儿炫耀了一会儿将灵蛊收入口中:“好乖乖,快回来,免得有人眼红,咱们不让他看了。”
“小灵儿,现在觉得怎么样?”故作轻松的苗彦这才试着温声发问:“身上经脉还疼不疼?有没有什么感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笑了小刀好一会儿,水灵儿双颊微红呼吸有些急促:“苗爷爷,疼还是疼的,不过已经好了许多,前几日要是灵儿这样笑他,早就该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