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也批判说:“刚才柴雨图被叫进去之前,一直含情脉脉地望你,连瞎子都看得见,我不信你没感觉。为什么她突然变得这么激进,要去魅惑皇长孙?谁刺激她变成那样了?”
面对何当归和青儿的轮番炮轰,彭时不急不躁地说:“我要真有歹意夺你的金锁,十个你都防不胜防,我可以对你身边的人下手,让你用金锁来换,可我想到了这样的主意却没这么做,可见我对你全无歹意,只是心平气和的想跟你谈个合作。至于长孙殿下跑罗府来的事,你们才真的错怪了我,廖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昨日你们弃舟登岸,跟你们一起追贼的长孙殿下迷了路途,还被车撞伤,却有一名年老的民妇救他回家中,还透露给他一个消息,说你们罗家里藏了一种长生不老药,包治百病,连罗府三小姐早年也是香消玉殒之后吃药复生。”
“老妇人?可是,皇长孙说是罗白琼将什么长生不老药的秘密讲给他听!”何当归惊呼。
“他诈你呢,罗白琼那个蠢女人知道什么,长孙殿下一定是诈她不成功,又转而去诈你,你跟他说了什么?罗家没那种药的,对吧?”彭时的话中也带着两分试探。
何当归噙笑反问:“难道你认为世上有那种药不成,表兄你这么多年读的医书都变成废纸了么。既然那药不存在,我又拿什么去告诉长孙殿下。”
彭时也被打消了心中的一点存念,是啊,世上没有那种药,从古至今都闻所未闻的。他继续讲明原委:“长孙殿下听后心中痒痒,传我去行馆见他,向我打听罗家神丹的事,我说了绝不可能有,他看上去并不相信。我让他带我去见那老妇,他又说找不到去那一家的路了。而我心道,与其让他怀抱着疑虑,暗暗惦记那个不存在的药,还不如领着他来罗府逛一逛,找不到也就死心了。”
“你会这么好心?”青儿撇嘴,“你的石膏脸看上去很会撒谎的样子。”
彭时坦白道:“我对罗东府没有什么好感,你们的荣辱本来我可以冷眼旁观,可是京城罗府是我的母族,大家的亲缘太近,他日罗东府若有灭门之祸,难保不殃及我们,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自保而已。”
何当归点点头,这话听着倒实诚,可仍问道:“为何将柴雨图推出去?皇长孙明显没对她上心,谁知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说句僭越的话。我瞧那位殿下有点儿喜怒无常的意思,万一他心事不顺遂,抛下柴雨图走了,那她在罗府住得就尴尬了。”
“有工夫担心别人,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三妹妹,你的梅花刺若不能长久地长下去,或让太医瞧出什么端倪来,那你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去参选秀女,二是被选秀有司问罪,你可得考虑好了才行。”
彭时勾唇道:“至于柴雨图的事,全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一个人逼过她,三妹妹怪罪到我的头上,真是好大的冤枉。她昨日来找我和弟弟,让我们助她选秀中魁,求得可怜非常,我们才答应了帮忙。今日她又得了罗白琼入选为东宫才人的消息,于是又来找我们商量对策,我给了她一包泻药,她感恩戴德一番就拿着走了。后来罗白琼的情况,你不也看到了么,这些都是柴雨图自己弄出来的事,而她如此行事的目的,你得亲自去问她才好,我跟她不熟。”
何当归默了默方又道:“就算你听上去清白无辜,我的金锁也不能交给你,这把锁的纪念意义早就超过了实际价值,它对我比对任何人都更有用。”
彭时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过,笑道:“这是你的胎里玉的图样,虽然它跟你曾经亲密了九个多月,但你一点儿都不认得它吧。我听说此玉神妙而灵应,有几般说不尽的好处,它本来是属于你的,就像你的姐妹一样被你的小拳头在娘胎里攥了那么久,却在得见天日时,因为太过美丽而被夺走,你难道真的忍心抛弃它吗?”
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