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年的气氛。
老爸通关后,很乖巧地在吃饺子,头上的OK绷总是翘起来一头,仿佛是在向我示威。
“伯父,我还没正式介绍过我自己。”
“不说了,吃饭,吃饭,我认得你了。”
“可……”
我爸他夹了个饺子塞到艾寻欢的碗里,“我真的,都知道。”
我总觉得,这一刻,我爸他身上闪着一丝神性的光辉。
吃过了饭,老爸把我支开去洗碗刷锅蹭厨房,又把游戏机的声音开得很大。
我知道他们要开始狼狈为奸了。
从小,老爸一有猫腻就来这招,而我的耳朵早就练就了从嘈杂的背景音中提炼人话的能力了!
他们开始说话了,我拧小了水龙头,蹑手蹑脚走向门边,打开冰箱门,假装在放东西,一股股冷气袭来,屋外却热火朝天。
“寻欢啊,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头脑很聪明,也知道你心事很重,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脑子和心事,谁能胜了谁。”
“伯父这番话真是。。。很深刻。阿斩这么聪明,工作能力这么强,原来是家族遗传。”
“哈哈,我哪给她过什么遗传啊?从小就没管过她,其实要不是她泡在网吧里喜欢鼓弄这黑匣子,我是不想让她做这行的……”
“阿斩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听说她大学几年成绩都是A,研究生的时候好几个导师抢着要她,也是个风流人物。”
哼,艾寻欢你这个中途辍学的,还算识货。
我正听的得意,老爸一盆凉水浇下来,“阿斩的韧性和抗压能力都不错,你越和她扭着来,她越往上冲,可惜,她在这个行当里,始终做不到最优秀的,那需要天分……”
“哦,伯父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这种天分?”
“差远了,你还比她稍强,不过也不是个搞技术的。”
“看来伯父是个行家。”
“不过是终极游戏迷罢了。”
是啊,您老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走南闯北参加各种名目的游戏,电玩大赛,直到这几年才消停下来在家养老,可真对得起‘终极’二字。
我愤愤地关上冰箱门,走向水槽开始擦盘子,那瓷器被我磕地嘎嘎作响,从小积攒起来的怨气都膨胀起来。
说到底,我也是个没啥家庭温暖的孩儿,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不男不女的模样。
可是老爸他从头到尾都没内疚过,天天只顾着玩游戏,失踪个好几个月去鬼混,靠着早年一笔六合彩的奖金和利息活到现在。。。。
我越想越来气,嘎嘣一声,盘子碎了一个。
“说起来,我对我这个女儿,真的是很愧疚。她肯定经常在埋怨我……”
老爸的声音,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碎盘子刺入我的手指,冷水之下,已经麻木。
“哪里,阿斩走到哪里,张口闭口都是‘老爸说’,说的时候很得意。”艾寻欢很少这么健谈,今天他话唠个没完,“我觉得伯父说的话很犀利,话如其人,伯父您……”
“意会,意会。”
这又是一个被我爸装神弄鬼欺骗的无知少年啊,想当年,陆逊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我爸迷惑了,俩人一起泡吧一起出去参赛,好的跟亲爷俩似的,后来陆逊更是登堂入室,一口一个“师父”叫的忒欢乐。
前有陆逊,今有寻欢,老爸简直是技术男杀手。
’伯父,我很想听听您对欢场的见解。”
“那个游戏我玩了个把月,搞到夜王的头衔就不玩了,跟那些也不知道是卖菜大妈还是十几岁小姑娘卿卿我我的,我一把老骨头扛不住啊!游戏做的不错,团队很强大,尤其是你这个做文案和脚本的,很花了一番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