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想说什么。”封陵问。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私自脱队行动;包括家世显赫;性情高傲的赫尔曼。他们正集合成自己喜欢的队形;像一群绝望的大雁;一会儿排成救字;一会儿排成命字;在这片血红色的大陆上不停搜索。
与其说联合其他小队,不如说找幸存者,而且,说不定根本没有幸存者。因此那三位领队决定,在夜幕降临之时,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就先休整一夜,再去找那只大七鳃鳗算账。
从起飞起,雪鹫就保持着平稳的飞行状态,位于队伍正中。苏霓自身状态极为放松,刚好趁这个机会,和同伴商量自己的计划。
不过,所谓的同伴,也只是她熟悉的三个人而已。他们都是聪明人,一听她提到“太空”,便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但这想法着实太冒险,封陵和她打交道最多,仍对此深感震惊,直接问了出来。
苏霓说:“现在,我们在搜索其他小队,所以我不会擅自行动,不过,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我会试着独自升空,升高飞行高度,穿过大气层,看看是否能到达太空。”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放着贼亮贼亮的光,“我们知道,它们有大小之分。这可能是种群首领和普通成员的区别,也可能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是前一种还好,但我倾向于后一种。但就算是这样,就算它们有本事封锁整个行星和天网的连接,我也不信能强横到波及外太空。”
马克西姆眉头紧皱,飞快地思考着,随口问道:“你能确定克伦威尔号的位置吗?”
“只要它还在原位,就没问题,但我做的准备是,它上面的人已经全军覆没,克伦威尔号也被敌人粉碎。阿尔芙星上有曦云,有我,有赫尔曼先生,大概不致遭到见死不救的命运。只要能发出一条信息,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倒是有件事想不明白,”封陵说,“它们何必封锁连接呢。即使我们全体身亡,又怎么样?学院迟早会知道这里情况不对,总会找过来的。若想隐瞒自己的存在,干脆不要出现不就好了?”
克拉丽蒙冷冷说:“你以人类的思维推测敌人,这不是战略方面的大忌吗?也许它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后台,认为除掉我们就能隐藏行踪。或者,它们本来就不想暴露自己,是那支小队目睹了它冲出地表的画面,才会被它追杀。后来赫尔曼侥幸逃脱,让它意识到瞒不下去,就通知了所有七鳃鳗。”
苏霓说:“还有一个可能,也是我认为巨型七鳃鳗是成年异兽的原因。我觉得,它们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其他七鳃鳗变成成熟体,使命便宣告完成。到那个时候,这个行星的存在,或者,人类是否前来攻击这个行星,便不再重要。”
她说到这里,就中断了这个话题,沉默地望着视野下方的森林。
虽然控制雪鹫飞行,需要尽可能地集中注意力,但她眼前总是掠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其中就包括一支铺天盖地,以无比气势漂浮在宇宙中的七鳃鳗大军。只是惊鸿一瞥,便能感觉到它们的残酷气势。它们的外形和阿尔芙星上的不尽相同,但她能肯定是同一个物种。
只是,身为人类,她的视角不是敌对方,而是七鳃鳗的友方。这进一步证明了,这东西曾经是虫母的同僚,人类的敌人。她目送它们远去,再试着往前想,想要记起幕后黑手历经沧桑的容颜,却突然头痛欲裂,眼前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阴影。
这些阴影像云堆,像积雪,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如同一个久远的噩梦。她既然想不出阴影对应着什么生物,就只能无奈地放弃。
“其实我的机甲也有生命维持系统,我陪你上去吧。”思考过后,马克西姆说。
苏霓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但你要是坚持,我也不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