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也不清楚應該有什麼想法,如果具體去說的話,鐘行大得不正常,甚至讓雲澤隱隱恐懼以後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好說出來去傷鐘行的自尊心,雲澤道:「郡王挺好的。」
鐘行笑了一聲:「想親你。」
雲澤片刻後把身子轉了回來,鐘行在黑暗之中親了雲澤。
鐘行夜間難得做了夢。
他夢見自己屠殺皇室。他想殺皇帝和那群宗室很久了,這件事情甚至成了鐘行的心病,但名不正言不順,鐘行考量了很久都沒有對他們下手。
夢境裡的一切完全成真,鮮血從宮門內流淌到了宮門外,鐘行平靜的結束了皇位上的鐘寄的性命。
門外似乎有人偷窺,鐘行回頭便看見雲澤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
茫然無措之後便是恐懼,像是很多人面對鐘行時所流露出的神情。
鐘行甦醒後天色大亮,雲澤在枕上睡得正熟,他平靜的看向雲澤。
現在雲澤肯安然睡在他的枕側而不畏懼,恐怕是因為並不知曉他的過往,不知道他真實的面目有多麼殘酷。
鐘行睡眠本就很少,睜開眼睛便睡不著了。
鐘行知道自己不是君子,甚至不是正常人,從婢生子到攝政王,他這一路完全是白骨和鮮血堆砌而成,雲澤與他同樣身處黑暗之中,卻與他完完全全相反,如他面容一般乾淨。
能不能讓雲澤看到一切呢?他會跑嗎?到時候將他鎖起來嗎?
雲澤被鐘行摸醒了,醒來便看見鐘行摸自己的臉,雲澤有點不好意思。
他摟住鐘行的脖子:「郡王,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鐘行眸中帶笑,隱藏了所有黑暗:「哦?夢見什麼了?」
雲澤道:「夢見我們一起去玩,在湖上划船。」
如果鐘行不是那麼忙碌,雲澤更想和鐘行一起去玩。
剛剛做夢的時候其實想對鐘行表白,話沒說出口,就感到有人摸他的臉,雲澤睜開眼睛醒了。
雲澤緊緊抱住鐘行,這句話在夢裡沒有說出口,現在到底要不要說呢?
萬一他說出來之後,鐘行告訴他:「我只是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因為和好朋友成親了,所以才會做親密的事情。」
鐘行道:「天色不早了,要不要去用早膳?」
雲澤不鬆手:「我再抱一會兒。」
只是多一會兒。
雲澤輕聲道:「如果郡王把事情還給攝政王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玩。」
鐘行垂眸。
但他就是攝政王。
第50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50
雲澤離開明都不過兩天,府上的人都盼著他早些回來。
鐘行做事沒有任何節制。
這幾年偏偏又是多事之年。
去年昌郡、暘山等地發生發生旱災,鐘行讓戶部撥款賑災安撫,入冬以來這兩地官員上書都說百姓已經安定下來了,實際上七成的銀子都落在了這些官員的手中。
今年三月昌郡小麥上面全部生了細蟲,短短几日之內,小麥居然全部死了,官員並未上報中央,仍舊在摺子里鼓吹太平,直至前天鐘行派去各地暗訪的官員回報。
昌郡的太守是貴妃的父親,貴妃聰慧貌美很得鍾寄喜愛,這幾日天天在鍾寄面前啼哭,求鍾寄饒他父親一命。
鍾寄搖擺不定,他忍不住訓斥貴妃:「你爹貪了幾十萬銀子,朕怎麼有臉向他求情呢?」
貴妃捂著臉啼哭不止:「錢雖然是我父親貪的,可這些銀子都用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身上了,昌郡去年進貢給太后娘娘的金牡丹、珍珠鳳冠價值千金,又廢了不少功夫讓工匠給陛下打造寶石匕首金銀獸籠,更給您捕獲奇珍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