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敬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来到阿若身边。
站在阿若的身前,瞿敬动了动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右手伸了出来,却是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那半段的铁链悬挂在空中,异常醒目。看着那黝黑的铁链,瞿敬收回了空中颤动的手,悲喜交加地说:“你就是阿若吧?都张这么大了。好!”
阿若两眼平静的看着瞿敬,灵动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感**彩。只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好!好!很好!”瞿敬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
“瞿师弟,快跟我回去吧。”明真也就是那个红脸道人不适时机地说。
瞿敬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看了看明真,然后悲恸的说:“阿若,……,你阿嬷……”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瞿敬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摇了摇头,就朝明真走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阿若说:“孩子,好好保重,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活着。”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就加快步伐走向明真。也没有人注意到瞿敬那眼角滚滚的泪水。
看着明真带着瞿敬远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智坚强的阿若莫名的一阵心挛,眼角不由的滚出两行清泪,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
不知何时,邓丹红已经站在了门口,看见一身焦作的项问天,不由一惊,来到项问天身边,略有胆怯的说:“酒鬼,你没事吧?”
项问天收回法剑,靠在墙边脸色痛苦地说:“本少爷能有什么事?当然没事了。”
“真的没事?你现在看上去明明很虚弱。”邓丹红问。
“咳咳。哪那么多废话,本少爷能有什么事,回去睡觉。”项问天恼羞成怒的说。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回偏房去。
邓丹红对着项问天的背影拳头一挥,口中冷冷的说:“哼,死酒鬼,你最好死了算了。”说完瞟了一眼发呆的阿若,也动身回屋睡觉去。
夜风凉凉的吹过,院中的阿若感到一阵寒意,一阵从心底涌出的寒意,阿若眼睛精光一闪,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慌慌忙忙的跑回里屋去。
撩开轻舞的门帘,阿若停在门口,看着安详的躺在床上的阿嬷。阿嬷就静静的平躺在床上,一层薄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眉头平展,两眼微闭,鼻梁静静地呆在面部中央,嘴唇微合,两个明显的弧线由嘴角延伸开去。看上去睡得那么安详,仿佛没有了往日病痛的折磨。
阿若轻轻的放下门帘,慢慢地来的窗前,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安详的阿嬷。嘴角猛烈的抽动了几下,阿若举起颤抖的右手,慢慢的伸向阿嬷的鼻息之间,半空中阿若的手听了下来,过了一会嘴角再次抽动了几下,停下的手再次伸了过去,就在即将到达阿嬷鼻息的时候,右手突然紧握成拳收了回来。阿若紧闭着嘴,吱吱的咬牙声时不时从口中传出。
‘轰’一声雷鸣,接着一道闪电破空而出,瞬间将漆黑的夜照亮了许多。‘哗——哗’一阵稀疏的雨滴声突如其来的响起,‘哒——哒——哒’慢慢的雨声密集了很多。
阿若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再次伸出了右手,慢慢的右手最终停留在阿嬷的鼻息处。
阿若嘴角微微上扬,白皙的牙齿若隐若现,仿佛微微一笑。阿若收回右手,倒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痴痴地看着阿嬷嘴角的笑容,两行猩红的液体突然从阿若的眼眶涌出,顺在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刻,阿若的脸已近完全僵住了。嘴角僵硬上翘,灵动的眼睛早已空洞无光。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靠着墙边,只是那流动的血泪却说明这是一个有生命的人……
窗外的天空,又一道闪电破空而出,再次照亮的漆黑的夜空,接着‘轰’,雷声大作。‘噼里啪啦’雨声响地更加猛烈了,仿佛满腔的怒火要宣泄,雨滴疯狂的从天而降,冲击着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