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移到我那里去,由我和你李婶照顾?”
“啊?”薛灵栀一呆。
若在以往,李叔提出后,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反正只要是救人,在谁家都一样。在李叔那里,还更省事呢。
但此刻,薛灵栀犹豫了。
她内心深处那个疯狂的念头还在跳动。如果李叔把这人带走,这人醒来后一说明身份,她的计划岂不就落空了?
李叔李婶一向待她甚好,她有心和他们商量一番,但此事干系重大,她又不太敢。
见少女微微皱眉,久久不语。李叔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留我这里吧。我照顾就行。”薛灵栀吞吞吐吐,随即又匆匆补充,“他很像我的一个熟人。”
李叔有些意外,这姑娘素日乖巧听劝,今日面对他的提议,竟然是这般反应?不过他作为邻居,只是随口一提。既然对方不愿,他自然也不强求:“也行。”
李叔常年行医,家中备有药材,快速抓了药,吩咐薛灵栀去煎。随后,他取出治外伤的药,帮着给清洗创口、上药、并裹好伤,顺带换上自己干净的旧衣。
一通忙碌下来,薛灵栀已煎好了药。
见她端药近前,李叔直接吩咐:“他身上的伤刚包扎好,不宜乱动。每隔三个时辰给他喝一次药。两天后伤情不加重,命就算保住了。”
停顿一下,他又道:“他的外伤你不用管,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换。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和你婶子。”
“嗯,辛苦李叔了。”薛灵栀连忙点头,感激而又心虚。目送李叔离开后,她才着手喂药。
这个伤者虽昏迷不醒,好在还能张口。费一番功夫后,她将一碗药成功灌了下去。
望着空空的碗底,薛灵栀颇为满意。
不错,接下来就等药见效了。
薛灵栀牢记李叔的嘱咐,每隔三个时辰喂药一次。
次日傍晚,李叔帮忙换药后,提醒道:“栀栀,你可以给他喝些水。我看他嘴唇干得厉害。身体发热的人是需要多喝水的。”
“哦,好的。”薛灵栀立刻应下。
待李叔走后,她倒了一碗凉开水走向杂物间。
夕阳西下,房内光线黯淡。
那人还在昏迷,额头依然发烫,不过呼吸倒还平稳,热度也略微正常了一些。
有过前面几回喂药的经验,薛灵栀这次熟练得多,将枕头垫在他身下,使其处于半躺的状态。她舀了一汤匙水,就往这人嘴边送。
还没喂到口中,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一汤匙水尽数洒在竹床上。
“你是谁?!”原本昏迷的人骤然睁开了眼睛。
假扮
手腕蓦的被人扼住,薛灵栀猝不及防,惊呼出声:“娘诶,你吓死我了。”
这一声熟悉的“娘诶”成功勾起了赵晏脑海深处一些模糊的记忆。他眼眸微眯,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少女。
这姑娘年岁不大,荆钗布裙。除了容貌出挑,和寻常乡下少女并无太大差别。
而他现下所处的环境格外简陋。昏黄的光线,老旧的竹床、斑驳掉色的桌子,不远处的墙上还靠着铁锹、锄头之类的农具。铁锹上隐隐有干涸陈土的痕迹。
应该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但不可掉以轻心。
赵晏缓缓松开少女的手腕,心中的警惕并未减轻多少:“是你救了我?”
声音还带着高烧后的嘶哑,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防备。
“是啊。”薛灵栀放下左手的茶碗,揉了揉右腕,有意邀功,“是我把你从河边背回来的,也是我帮你请的大夫。”
停顿一下,她又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