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试这消息便传了开来,自此才算明白师父因为何事。师父在他心中本就如同神袛,如今知晓了这一项,更是心生仰慕。“师父,我去给您倒杯凉茶。”
陆叙颔首,不消片刻枳实便捧了杯凉茶近前,“师父,您这数日不在医馆,咱们这生意便也跟着差了不少……”
枳实满心喜意的表达医馆缺不得他,谁想话未道完就遭师父不虞地斥责一声,“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有人寻医问药咱们且认真对待,无人寻医那便是百姓与医者的福分,何时竟能与那‘生意’混为一谈。”
师父少有发怒,枳实不由吓得跪倒在地。陆叙也并非是要处罚他,只是觉得这孩子心性单纯,平素总爱口无遮拦,长久下去,迟早要出事。“下不为例,警戒口舌,起来。”
枳实没有不应,听言站了起来,方听师父又道:“你师叔与师哥哪去了?师父不在这几日,可有人来寻?”一杯凉茶下肚,到底舒适不少,陆叙不由在一旁椅上坐下。
“他两个在后院小憩。”枳实挠了挠头,思酌片刻,到底还是向师父打了小报告,“师父,您离开医馆不久便有人来寻,就是那姓纪的人家。当日,当日红花师叔许是心气不顺,未与那两个女子说上几句便转身去了后院。还,还是徒儿忆起来,将师父吩咐的几瓶药丸给了二人……”
枳实嘴上说着,眼睛还一个劲儿往门帘处瞅,就怕自个在师父跟前打小报告的事儿叫师叔与巴豆听着,那后果他可不敢去想。
陆叙闻言久未出声,此番院试一行,倒让他下定了决心。
红颜祸水便是红颜祸水,娶妻娶贤方能家和万事兴。前世他便是被美色蛊惑,宁愿担上不孝的罪名也要将她娶进家门,不说娘因此被气到不行,便是他也为之耗费了不少精力,最终反倒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惨剧。
思到这里,陆叙不免暗叹一口气,心里简直羞愧难言。今世初初见到她时,平静许久的心湖却是难以避免的再次被其搅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未完全放下,心内对她始终有情。
枳实观他久未出声,默了一默,不由低着声音继续道:“那纪家的昨儿还来过,哭哭啼啼要请师父出诊,师父不在,红花师叔便将她们打发出去了……”
一时间,陆叙只觉心口有些发闷,在脑中仔细梳理一下记忆,方发觉今世之事与前世略有些不同。
前世他初睹小宛芳容,便对她一见倾心,之后更是借着为其看病为由,频繁出入她的闺房。一来二去之下,他更生爱慕之情,观她弱质芊芊,温柔美貌,一颦一蹙皆影响着他的情绪,夜间睡梦里更是常现她的倩影。
发展到后来,简直越发不可收拾,恨不得日日都去为她诊脉,日日都能见她一面。
当时他觉着自己已经快要魔怔,竟是未与娘说一声,便擅自做主请了媒婆上门求亲。之后虽是有娘在一旁百般拦阻,可当时他心意已决,得知自个心心念念的佳人愿意嫁给他,他便觉得浑身都是力量,各项困难与挫折在他面前俱都一并土崩瓦解。
他在堂前不吃不喝足足跪了一日,甄氏方咬牙让步。之后聘礼彩金皆是他一人操办,虽不能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可成亲该走的程序皆是一样未少,婚礼在青州城不说是头一等风光,可也是足够喜庆热闹。
娶回了心爱之人,陆叙可谓每日都沉浸于蜜罐之中,小宛温柔体贴,待他格外可亲。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恩爱非常,知道她身子不好,他便不允许她做任何粗活,就是细活也是有所限制。
娘每回刁难苛责于她,他亦不厌其烦的在其中调解,知道娘并无恶意,无非观她身骨柔弱恐怕难以受孕。为了让娘安心,亦为了调解婆媳二人之间的僵硬关系,他便各处搜罗草药,对症下药耐心调养起她的身子。
如此调养了一二年,果然皇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