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慵懒闲适的感觉。
端着酒杯缓缓而饮,秋池心道——莫非是那香的缘故?
静默了半晌,明思开口道,“不知昨日将军可曾见到我五哥?”
这三人虽为君臣,但交情自来不同,昨日秋池入宫半夜才返,方管家早间曾提到将军昨夜有些喝醉,明思心想,既是喝酒,那多半是三人在一起。
多日未有纳兰笙的消息,明思也有些纳闷。
秋池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确有。”
明思心中一喜,“我五哥最近可好?”
秋池面上的笑意忍不住深了两分,“纳兰三夫人要替他说亲,他昨日甚是着恼。”
明思“哦”了一声,以眸光相询。
秋池将昨夜纳兰笙的话复述了一遍,虽是平铺直叙,可一听那话语内容便让人联想到了纳兰笙说那话时的种种神情。
明思呆了呆,蓦地“扑哧”一声笑开。
一旁的蓝彩也掩嘴轻笑。
秋池却笑不出来。
呆怔地望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心底似乎有一根藏得极深的无形弦被陡然拨动。
在心底“嗡嗡”低鸣,让他呆愣失神。
眼前的女子此刻那双秋水乌瞳黑亮得不可思议,似宝石般澄净,又似琉璃般通透。
巧笑倩兮间,似有流光溢彩,碧波微漾。
朱唇弯出了一个极动人的柔美弧度,颊边酒涡深深。
妩媚而娇俏,天真而魅惑……
刹那惊艳。
一瞬间,面前的女子好似变了个模样,同数月之前的某个如玉的少年重合了起来。
不,不可能……
秋池猛地清醒过来——怎么可能?
分明是一男一女的天差地别,肤色面貌全然不同,自己怎么会将这两人重叠想在了一处?
堂堂纳兰侯府的小姐怎会——
自己真真是魔怔了!
强作镇定的抑住那没来由的可笑惊天臆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俊朗的面容上不知何时已泛起了不知名的热意。
定了定神,长身而起,“秋池还有事务需处理,此番便不多叨扰了。”
明思忍住笑,颔首起身,将秋池送到正房门口。
接过那青衣丫鬟奉上的油纸伞,秋池迈出门槛,撑开伞正欲抬步,又听内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稍稍驻足。
只听那紫衣丫鬟似在忍笑,“咱们这五少爷啊,可真是——”
那女子却收住了笑,少顷,轻轻叹息声起,“似他这般也没什么不好——人活着不过求一个自在由心。他本有鸿鹄之志,却偏生生在了纳兰家。而今,也就这亲事能争一争了。天道应有一得一失。我这五哥若不能得个情投意合的金玉良缘,那才是委屈呢。”
雪落有声,油纸伞面只这片刻功夫便白霜铺满。
黑色的云靴底没入了雪中,靴面颗颗雪粒,晶莹分明。
风疾来,雪凭舞。
两厢调戏。
秋池缓缓地呼了口气,热气出口,便成一团白雾,眼前顿时生出些朦胧。
微微一顿,便提步。
却不自觉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那步子迈得是极轻,又极缓。
似不坚定。
有僧曾问:“风吹幡动。是风动?是幡动?”
佛曰:“是心动。”
~~~~~~~~~~~~~~~~~~~~~~~~~~~我是叹息的分割线~~~~~~~~~~~~~~~~~~~~~~~~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中,两人却再未碰面。
头一日,太子又传召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