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于家上下的封口,于子敬并不知道秦楚嫁人的事。他的伤口很深,还略微有些感染之象,被医官建议在家静养。虽是有伤卧床,但处理事情却极为果敢,在短短的两个半月内将这帝京之中的政治整得开始显示出一番清明之象,那些被翻覆的冤假错案也都全数重审,饶是之前依附着方相的众人,也不免称道他一句“于青天”。
楚云休本是打算三月便走,只是秦楚却频频出现恶心干呕,叫了医官来看却是说她已有身孕,楚云休知情开心得要死,只是这么一来秦楚便受不得颠簸,离京计划也只能往后一拖。
三月之后,于子敬的伤终于痊愈,重新站到了朝堂之上。此时的清平国已然不同往日一般腐朽,便是走在太阳底下的时候,也不再是当时那般身暖心寒的感受了。
“于叔,可有她的消息。”那日他终于是问了起来,管家听到之后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秦姑娘她……她嫁人了。”
“什么?”于子敬蓦然回头,“怎么会?她怎么会嫁人?”
他的手伸起又放下,最后捂在胸膛之上,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只是这个笑,却硬生生将一双眼笑得通红,又从眼角笑出几滴泪来。“她嫁给谁了?”
“禀告大人,她现在是楚云休的妻子。”管家犹豫了一下,“据说本是计划这个月月初走的,只是有了身孕,只能等到婴儿生下再走。”
“计划这个月月初走?”于子敬自嘲,“好,很好,那时我应该还在卧床静养吧?她这是计划着再也不见我了啊……”
“大人……”
“也是,当初选择了将她作为一枚棋子,便应该料到今日的局面。于叔,备车吧。我想去看看她。”
“是的,大人。”于叔俯首告退,低头之余,瞥见他的鬓边已然有了几丝白发。
马车载着他碌碌地来到了楚府门口,也不通报,他便这般径直走了进去,侍卫们不敢阻拦,只得跟到他身后。楚云休正在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步,见于子敬来了,眼中瞬间带上几分警惕,将秦楚护在了身后。
“我说过不会和你争夺什么,只是秦楚有了身孕,等她生下孩子我们便离开。楚某做事绝不失约,也请于大人体谅。”
“离开?”于子敬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昔日的爱人,眼中是解不开的寒霜。“你要跟他一起离开?”
“是的,于大人。”秦楚仰起头看着他,眸中再无一点温情和退缩,“只是我的去留,又和大人有什么关系?”
“秦楚!”他已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于子敬!”秦楚的眼眶蓦地通红,语气也忽然拔高,“你的女人?呵,可笑,当时你将我作为棋子安插到碧海夜阑场的时候,当我所谓的初夜被挂上价格甚至被高价卖出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女人?我知道,你就站在他们众人之间,当我被李荣那个禽兽买下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的?你一言不发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啊于子敬,你又是何等狠心?眼睁睁看着我被那群禽兽欺负,生不如死!我曾无数次扪心自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一次次欺骗自己始终是那个最独一无二的,可是你呢?除了利用和欺骗,你对我可还有一丝爱?你叫我不惜一切代价接近楚云休,我做了,对,那个青莲也是你的棋子吧?哈!也就是从那天起,你我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什么是没有信得过的人,你只是想借机将我推开罢了!现在你得逞了,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于子敬听到她的话,一向清明的脑子里却像是灌进了一团浆糊。这其中又有了多少误会……可是纵然是如此,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一个人吗……
秦楚,李荣我已经帮你惩罚了,贺云生也是,当时欺负你的,我一个都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