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地掀开半边被子。
“?”
这张床挺好的,被子也很暖和,他还有什么不满?
我伸手摸摸他身底下的被单,大惑不解:“你也没尿床啊!难道要我换床单?”
“去你的!你才会尿床,我是说叫你上来睡,看你这黑眼圈,本来样子就够傻了,现在整个跟一头猫熊似的!”
他的牙齿很用力地磨了几磨,额角的青筋也跳动了好一阵子,这才咬牙切齿对我说明用意。
“我……我怕你睡相不好,半夜被你踢下床怎么办?”
怎么说也是观察了几天他睡觉的姿势,我觉得这一悲剧很有可能在当晚发生。
“闭嘴!你最好趁我还没后悔跟发火前进来!”
被人揭了短的人恼羞成怒!
而我天生怕恶的奴性让我选择了在他还没骂完之前一溜烟地钻进了那暖暖的被子,顺便还荡漾出一脸讨好的甜笑冲他傻乐。
他似乎呆怔了一下,一脸不悦地转身与我背对背,没多久却又转了回来,从背后把我抱进怀里。
“高……”
我有点受宠若惊,基本上,他极讨厌与人肢体接触,所以在过去的几天里只要我一接近就会横遭他的睡梦罗汉拳。
“闭嘴,这样我就不会把你踢出去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吹在我耳上热热的,可惜他的脸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
喔!原来我的功用就是抱枕兼暖炉啊?
我默默地认同他的观念,毕竟,就算睡癖再差的家伙也不会把合用的床上用品给抛下床去不是?
而且因为他发热才退下去,体温还是略高于常人,在这寒冷的冬夜跟我夜夜休憩的寒风呼啸的床头相比,高下立分,我死也不要被他踢出床去。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地更往他暖烘烘的怀里窝了窝,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当我们的体温终于交融为一体的时候,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床上却早已不见了高非凡的身影,我倒是发现我自己的睡癖敢情比他还差!因为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胸膛上、胳膊上,尽是一个一个的小红点。
难道是我因为被跳蚤袭击,所以无意识下自己把自己扒光的?
摸了摸一块块的红斑,微微有点痛,不痒,也没起肿块小疙瘩。
我百思不得其解。
整理好仪容出得门去,发现高非凡已经神清气爽地跟风闻他病情无碍的驿官在花厅里聊天了。
看到我出来,驿官赶紧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笑嘻嘻地问道:“这阵子辛苦余捕头了,不知道在昨天夜里睡得还好?”
“很好啊!就是这里的被子可能有跳……”
“啪!”好大—声响,我话还没说完呢!高非凡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生生把我要说的话打断了。
“很痛耶!”
我回过头去怒视莫名其妙打我的人。
打头会变笨耶!你最好给我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抱歉,我是看到有一只大蚊子在你身后飞来飞去,忍不住出手。”
面对我的怒目以视,他神色不改,给我这个答案。
“这么冷的天会有蚊子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看起来他一本正经的也不像在说谎,八成是真的……吧?
“谢谢。”
既然这样,我就不应该错怪他了。
于是我很有礼貌地道谢。
“不客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回答这句的时候带有一点想喷笑又不敢笑出来的怪异。
“余捕头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