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陈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可气归气,女儿闯下的祸还是得收拾。
陈立命令府中的下人不得声张,暗中派人去寻南珠。可找了几日依旧未果,陈立开始后悔在女儿小时候让人教她习武了,性子野得不像话,现在一跑连影子都没有了。
陈立唉声叹气,数了数日子,六日后就是与沈家结亲的日子,到时候若没有新娘上轿该如何向沈家交待,又如何向陛下交待。
陈立愁得头发都开始发白了,上早朝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见到未来亲家的时候心里头格外心虚,且陛下望自己的眼神也颇为古怪。
陈立心惊胆战地度过了几日,离沈陈两家结亲的日子还有三日时,皇帝忽然召见他。陈立吓得出了身冷汗,拐着弯向江德忠打听究竟是什么事情。江德忠笑眯眯地说道:“听陛下的意思,似乎与令千金有关。”
这话一出,背脊刚刚干了的冷汗又重新冒出,陈立擦了擦额头,问:“江公公可知具体跟什么有关?”
江德忠意味深长地道:“陛下的意思奴才不敢多加揣测。”
陈立又擦了擦冷汗,将近御书房时,腿肚儿抖了几下,当初金榜题名初见圣颜时也不曾这么惶恐紧张过,如今老了却是为女儿操碎了心。儿女债难偿还呀。
陈立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御案前的齐光,连忙垂下眼。
“微臣拜见陛下。”
齐光含笑道:“陈卿不必多了,起来吧。”
陈立起身后,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齐光。皇帝这般表情,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女儿与人私奔的事情。他稍微松了口气。
此时齐光又道:“令千金安好?”
陈立轻咳一声,说道:“小女在家中待嫁,一切安好。”
齐光看了看陈立,问道:“三日后的婚事都准备妥当了?”
“都……都准备好了。”
齐光笑道:“那就好,之前寡人还听到风声说令千金不喜欢沈家嫡子,数日前还逃婚了。看来只是谣言而已。”
陈立额上冷汗直冒,忽然觉得有些口干。
“是……是。”
他原本想说今早女儿还跟自己一起用早饭了,可看着皇帝直勾勾的眼神,一时半会话竟说不出来。
齐光此时又笑眯眯地道:“想必今早陈卿还跟令千金一起用早饭了,毕竟女儿还有几日便出嫁了,以后想要一同用饭也没这么容易了。”
“是……是。”陈立有些脚软。
齐光又道:“正好今日寡人无事,便让令千金来陪寡人用午膳吧。”
陈立面色大变。
齐光忽然道:“罢了,还是让她安心待嫁吧。”
陈立只觉像是短短瞬间死了一回,嗓子眼七上八下的,吓得他心肝颤了又颤。他抬袖擦了擦冷汗,说道:“……是。”
齐光瞧着他这副模样,觉得自己不该再调戏他了,不然她正事还未说兴许陈立就得被抬到太医院里去了。她清清嗓子,故意板着张脸,道:“方才便算是对陈卿欺君的惩罚,寡人心善,吓吓你便算了。”
陈立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齐光支颐,问道:“你可知错在哪里了?”
陈立跪下来,说道:“微臣有罪,微臣不该欺瞒陛下,错在微臣,是微臣管教无方,微臣愿意一力承担所有惩罚。”
齐光挑眉。
“哦?此乃欺君之一,欺君之二呢?”
陈立愣了愣,硬是想不起自己除了女儿逃婚一事之外还做了什么欺君犯上的事情。齐光好心地提醒:“当初寡人给皇弟挑王妃,陈卿在令千金画像上添了几笔之事,寡人还记忆犹新。”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