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若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低于这个标准的,没有交往的价值。”
什么标准?以你为标准吗?
唐娇嘴角抽搐,抬起手,打算把蒙在眼上的那条黑色绸带拉下来,却再次被他制止了。
“让我看看你。”唐娇昂首道,“我没看过你,怎么拿你当标准?”
跟踪狂握着她的手腕,沉默半晌,道:“不必。靠手感吧。”
……靠手感……
“不可能!”唐娇大吼,“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为何做不到?是因为印象还不够深吗?”对方的声音忽然压了过来,呼吸几乎近在咫尺,他低沉道,“那就……再来一次?”
“……你想哪去了?”唐娇欲哭无泪,“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或许想过,或许没想过,或许在意,又或许只是装作不在意。
总而言之,趁着这两天大雨,唐娇不能出门,跟踪狂狠狠让她记忆了一番——什么叫做好身材。以至两天之后,唐娇连滚带爬的从家里出来,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过商九宫了。
本以为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冲淡的悲伤,似乎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所有的时间,全被她用来或逃避或者抵御或唾骂跟踪狂了。
转头看了一眼家门,唐娇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喃喃低语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一边摇头,她一边打开油纸伞,竹制伞柄靠在肩上,朝街上走去。
绣花鞋在地上的积水上踩出一圈圈涟漪,唐娇的目光在各家商铺间游移,心底开始盘算一场旅途所要准备的东西。
平安县是待不下去了,她这两天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
否则有商老板在上面压着,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差。如今手里有点钱,还能硬撑着,但再精打细算,这笔钱也有花光的一天,到时候她就只能向对方低头……倒不如趁现在手头还算宽裕,打点一下行程,搬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海阔天空任鸟飞,至少不用被逼着给人当妾。
至于地方,她早就想好了。
她要去京城,去母亲的故乡……那个叫做长安的地方。
想到这里,唐娇就不禁想起王富贵一家。
“可惜娘从家乡带来的首饰旧物都被扣在他们手里,我要借也借不出来。”唐娇有些懊恼的心想,“否则,或许还能靠着那些旧物,找一找娘的亲戚们。”
虽然周明月从没跟她提过娘家的事,但是她带来的那些首饰里,有一些非常名贵,唐娇小时候不懂,等大了以后,方觉出其中不凡,她记得其中最出众的是一对耳环,形如美人泪,色如幽兰露,在夜里能自己发出光来。周明月过去曾珍而重之的将这对耳环封在一只盒子里,告诉唐娇,待她十四岁的时候再给她戴上。
可惜,她怕是永远戴不上了。
除非她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然后把东西从王家人手里买回来。
“结果,还是钱说了算啊……”唐娇叹了口气。
至于曹先生,她没想太多,临走之前偷偷揍他一顿……揍不过,回去求跟踪狂揍他一顿便是,不知为何,唐娇觉得对方不会拒绝她,就像她觉得自己若走,对方一定会悄悄挂在马车底下跟上来一样。
“……唐家妹子!”一只手忽然从后伸来,按在唐娇肩膀上。
唐娇吃了一惊,连忙回头问道:“谁啊?”
“是我!布衣荆钗不掩丽色,三娘子拉着她的手,一边朝自己的面铺走去,一边笑着说道,“你啊,怎么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走神啊!”
“没呢,在想点事。”唐娇一边说,一边跟她走,待她在面铺前站定,才觉出有些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