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鐘行的府上,現在隱隱約約察覺出了不對勁。
雖然知道鐘行很忙,但鐘行身為郡王,這種繁忙的程度遠遠超過了雲澤的想像。
似乎永遠都有八百里加急戰報送來,時常有文武大臣成群結隊的和鐘行商議一些事情。曾經安樂侯在六部大權在握時也沒有這麼忙碌過。
如果不是清楚鐘行的真實身份,雲澤簡直懷疑對方就是皇帝或者攝政王。
雲澤往水裡扔著魚食,一群漂亮的金魚過來吃食,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似乎有些輕,雲澤忍不住回頭,看到了一名穿著藍色衣袍的青年。
是那隻花孔雀。
雲澤見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常,仔細看來長得十分英俊,和鐘行的眉眼有些相似。
鍾劭聽說了鐘行要和人成親的事情,他想過來看看未來的嬸娘,來之前便揣測會不會是雲澤,沒想到真的是雲澤。
鍾劭這段時間讀書讀得頭都大了,他雙眼無神:「雲小公子。」
雲澤給他挪了個位置讓他坐下,鍾劭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雲澤的身邊,順便抓了一把魚食:「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雲澤其實過得並不好。
他雖然在養傷,卻不是每天閒得沒事做——當然,今天的後果是雲澤自找的。
一開始雲澤是真的很閒,每天除了睡覺就是逗貓。他後來覺得自己該回家了,一直麻煩鐘行不太好,便委婉的提出了自己想回去的念頭。
結果鐘行以為雲澤閒得沒事幹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現在雲澤早上起來要臨摹兩張字帖,向著書法家的方向前進,中午要背一篇文章,下午要學彈琴。
現在之所以有時間出來餵魚,是因為許敬今天不在家,沒空檢查雲澤背書背得怎麼樣了。
鍾劭心裡還挺可憐雲澤的,雲澤年齡這么小就要和天底下最冷血的人成親。
鐘行不是什麼寬和的人,他各方面都要求嚴格,也不知道雲澤這種看起來就很嬌氣的少年能不能受得來。
「我也是偷跑出來的,」鍾劭躺在了草地上,「他讓我背書寫文章,不准許旁人代筆,可我天生就不好這個。」
雲澤道:「瑞郡王令你讀書?」
鍾劭瞬間覺得雲澤更可憐了,都要成親了還不知道自己郎君真實身份是什麼。
鍾劭不敢告訴雲澤真相,只點了點頭。
雲澤看著鍾劭:「你究竟是誰?」
「我是他的親戚,」鍾劭胡亂想了個身份,反正鍾家那麼多人,了解這些的並不多,「我叫鍾九。因為我說錯話得罪了他,以至於現在天天讀書。」
雲澤無奈的道:「你僅僅是讀書,我每日醒來還要臨摹字帖,要背文章,每日背一篇,文章自然要寫,因為以後要考功名。」
鍾劭以為鐘行貪圖雲澤的美色,現在看來,鐘行不僅想當對方的男人,還想給人當爹。
鍾劭原本希望雲澤能幫自己在叔父面前求求情,現在看來這個希望不太大了。
鍾劭將魚食撒進了水裡:「我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王爺過自在日子,功名什麼的對我沒有用。」
鍾劭對權力並沒有什麼興趣,活了二十多年,他就喜歡遊手好閒,因為知道自己是什麼材料,所以不做能力之外的事情。
大概因為如此,他才不能像鐘行這般隨心所欲,想要什麼便能立刻得到什麼。
午後日光太暖,雲澤覺得自己懶洋洋的,他的困意瞬間便上來了。鍾劭餵完魚食躺在草地上睡覺,雲澤看到鍾劭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一枚小小的兩個字——「少勉」。
這應當是對方的字。
電光石火間雲澤腦海里閃過一些東西,可能腦袋被傷過一次,這段時間